,只恨自己年少力微,除了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奔逃,竟毫无办法。
破庙里四chu1漏风,闻衡坐在稻草上,盯着枯枝搭成的火堆chu神。在冰天雪地里能有个屋檐容shen已是万幸,几天来的逃亡生活令他放xia了一切讲究。耳畔除了北风呼啸,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侍卫们或喂ma,或拾柴,都在忙碌,却不闻片语闲言,俨然个个如惊弓之鸟,心怀警惕,没有闲话的心思。
闻衡听着这些动静,漫无边际地心想:“倘若不是被我拖累,他们早该与父母妻儿共享天lun之乐,何须背着杀tou的罪名、在这冰天雪地中苦捱?”
又想dao:“若我那日没去保安寺,此时早与爹娘在地xia团聚,shen后名声又有什么要紧?总好过一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
他这样想着,竟被自己说服了,越发觉得死是种解脱,既令自己免受锥心之苦,也不必继续连累范扬他们,正是两全其mei的好法zi。
闻衡近来阴郁消沉,每天被“无能为力”四个字戳得睡不着觉,难得冒chu个可行想法,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当即挣扎着起shen,打算chu门找一件趁手兵qi。
也许是坐得有dian久,他脚xia发飘,一站起来yan前直冒金星,不过这都不妨碍他带着解脱般的轻松心qing慢慢地踱到门边,扶住花神庙破得仅剩半扇的大门,开kouyu唤范扬。
第一个字堪堪落在she2尖,闻衡忽然瞥见野树林zi里钻chu个满tou是雪的小不dian,手中拎着个与他瘦小shen板极不相称的大竹篮,艰难地蹚着雪朝范扬跑过去:“范大哥,我回来了!”
他将那篮zi递给范扬,范扬揭开布一看,犯难紧皱的眉tou顿时舒展,夸赞dao:“好,太好了,多亏了你!”
闻衡盯着这场面思索了片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那是阿雀。
那个他从保安寺里捡回来的孩zi,被他天花乱坠的承诺说服,所以最终还是留了xia来。这些天里他浑浑噩噩,在车中都是跟阿雀对坐发呆,吓得孩zi不敢说话。他原本说好要给阿雀一个衣shi无忧的前程,没想到到tou来全成了泡影,阿雀陪着他东奔西逃,反而比原先liu浪还要辛苦。
闻衡忽然又想到,他一死能让好多人解脱,唯独阿雀是个没有去chu1的小可怜。
“阿雀。”
闻衡哑着嗓zi叫他,等他小跑着来到自己yan前,伸手拂去阿雀脑袋上的雪花,问:“gan1什么去了?”
阿雀一五一十地答dao:“范大哥说咱们带chu来的gan1粮快吃完啦,叫我到附近村中转转,能不能买些吃shi回来。”
他自觉chu了一份力,心qing颇好,甚至希望闻衡能像范扬一样夸他一句,可没想到闻衡脸se骤变,几乎是震怒,握住他肩tou的手明显一紧,厉声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