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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青澜已然困得脑都不转了，闻衡说什么都嗯嗯嗯。他撑着最后一神将自己洗净，连要与闻衡同床都顾不上羞赧，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

        他听说过“沧海悬剑”的名号，也听说过外界对于顾垂芳销声匿迹的种种猜测，如今看来，自封三十年简直是其中最古怪的结局。

        徒弟盗剑逃逸、师父愧疚自罚这套说辞并不怎么可信，闻衡从常人思路推测，纯钧剑被盗时顾垂芳也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之时。他大可自己山亲自追缉叛徒，说不定就能追回来了，为什么他反而把自己关了起来，平白无故地浪费时间，致使纯钧剑至今仍落在外？而且听顾垂芳的意思，纯钧派在丢剑之后并没有急着寻找，却别心裁地造了一把假剑，假装

        他这两天为了什么不眠不休，闻衡比谁都清楚。他抖开被给薛青澜密密掖好，顺手替他把半湿的长发拧了，拨到枕边，自己则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碗碟，洗漱一番，又装了个火盆放在床尾。将一切收拾停当后，他才和衣上床，在薛青澜旁边躺。

        薛青澜听他絮絮地说着话，额鼻尖沁细细汗珠，被意和饱腹生了无穷睡意，却还撑着问：“师兄，既然要自证清白，直接将地中的事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他们知被盗走的是假剑，也就免得白费工夫了。”

        闻衡看了他一，笑了：“我现在解释你还听得去么？不说了这些没用的了。你先别急着困，在土坑里了一天，我给你打盆，好歹再睡。”

        闻衡在中睡过长长一觉，又得了顾垂芳传功，力大有提升，现在并无多少倦意，只闭目养神，在脑海中慢慢复盘这两日的所有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镇派之宝还可以这么糊吗？

        盗剑一事暂且不论，地奇遇堪称匪夷所思，顾垂芳虽未明说不可将这事宣扬去，闻衡却要留一个心。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了闻衡住的院。他连着两日未归，屋里冷得像个雪，不过生起火之后，气很快充满了整间屋。闻衡将盒中的菜拿来过一遍，又煮了一锅稠厚的红枣小米粥，着薛青澜喝了两碗驱寒。

        他在越影山上过了三年逍遥日，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这些猜度人心、勾心斗角的本事，没想到多思多虑是他的本能，平时藏得很严实，一遇到外力激发，就成了他的第一件亮来的武。

上，正要去拿盒，却被闻衡抢先接了过去：“我来，走了。”

        闻衡两天没，不敢吃得太多，只端着一碗粥慢慢喝，一边把今夜这些明里暗里的心思一一拆解给薛青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