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冯抱一答应，他就径直问：“你为了引我现shen，甚至不惜冒着得罪太zi的危险，在xia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机地算计，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铲除我？”

        这时方无咎忽而在旁边讥笑dao：“闻公zi，闻少侠，你问chu这种问题，简直就像是在打他的脸啊。”

        “他为什么要杀你？当然是因为害怕你。”方无咎看也不看冯抱一，语气却极尽嘲讽，“从论剑大会到如今，只不过短短几个月，你在江湖上已然声名鹊起，被人称一声‘大侠’了。倘若这么放任xia去，等你成了气候，冯抱一还怎么对中原武林xia手？”

        闻衡恍然dao：“原来如此。”

        “那方宗主既然知dao他有这样的心思，又为什么要助纣为nue，宁愿与他站在同一条船上呢？”

        方无咎微笑的唇角一滞，随即慢慢回落，淡声反问：“垂星宗不与他站在一chu1，难dao还和那些dao貌岸然的名门正派站在一chu1么？”

        他说得倒是不错，就闻衡这几年来所见，武林之中，正邪门派泾渭分明，而八大门派与小门派乃至江湖游侠之间亦是bi垒层级森严，往来得少，更别提什么守望相助。打个比方，中原武林就像是一棵树，冯抱一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砍去了那些细小的枝杈，大树自觉不痛不yang，并不理会，到最后被砍得只剩几gencu枝，还勉qiang撑着个枝繁叶茂的假样zi，实则nei里已是空心，再也遮挡不住风雨了。

        “够了。”

        “闻公zi，”冯抱一伫立在满庭树荫花影中，夜风卷着他的声音送上屋檐，里tou似乎有些低回的叹息意味，“你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不世之材，才智武功兼备，又有一副光风霁月的侠义心chang……可你这样的人要是不死，俗世庸人们就没有活路了。”

        闻衡不意居然会在他嘴里听到这么gao的评价，一时忍俊不禁，谦虚dao：“谬赞，我也是俗人一个，遇事先想自保，惜命得紧，可当不起您这么生捧――”

        话音未落，他蓦然ba剑侧shen，闪避过五六dao如发丝般纤细的jing1钢索，冯抱一掌风旋至，呼地一掌击向他右肩。闻衡反手回护shen前，两人在半空一沾即走，各自衣袂飘飘地立在屋脊一端。闻衡脸上的笑意仍未收，dao：“冯大人，我原以为你会更有耐心一些，给我讲讲你为什么这么仇恨中原武林，看来今日我是没有这个荣幸了。”

        冯抱一平静答dao：“今夜不是讲故事的好时机，待我百年之后，你我地xia相见，再详细说与你听不迟。”

        闻衡嗤地一笑，似乎是觉得hua稽，摇了摇tou，低声dao：“我就算是死了，要等的人也不是你。”

        冯抱一见他分明已是死到临tou，却夷然不惧，眉心不由一tiao，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