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鬼使神差的,给两人的空杯里,满上了酒。
「你的才能,不应该埋没于这市集之中,既然你想要报的仇,杀的人,都已
经了结了。难不应该考虑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吗。朝堂,才是你应该待得地方。
我可以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腥风血雨的江湖,是因为,那不是我的家,那你呢,
饱读诗书为国报效,难不是你心之所向吗,站在朝堂上,直言
谏的那个张人
凤,才是你该在的地方啊。现在,你可以选择,选择纠正一切的错误,回到你应
该在的地方。」
曾静有些苦涩的说着,起走到了门前,倚着门框,望着天上挂着的满月,
像是故意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此刻的神。
「错误?阿静,我从来不认为,和你在一起,是错误。回去,我也曾经想过
回去,但是,在我活成江阿生的这些年,我看见了一个真实的大明,无论是前朝
也好,当朝也好,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比起居庙堂之则忧其民,我怕是
连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也
不到。以前的我,不是我。若不是老天给了我一个重
生的机会,我也不会有机会能选择活成哪个自己。现在的我,我更愿意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我不会走了,我不会再失去任何人和事了。我想,每年都和一起埋
这兰花酿,来年再与你一同饮
,年复一年,直到我们都老到走不动路了。」
哪怕你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错误,他也愿意,一错再错。
「今日让你喜,明日也会让你痛
苦。」曾静有些言又止,「今日的你我,
因为这样的小日而惬意自乐,明日的你,又能保证不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吗。」她是聪颖的,却又是的。
「何须问生平长短,应问何人相伴。阿静,你认真的看着我。」说着走到曾
静的面前,握住了她有些紧张而局促不安的双手,把她的右手牵起来,放在了自
己的脸上,用那种直达心底,赤忱而灼的目光看
她的双
,
「现在这一瞬间,看着你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不是过去,还是未来的我,
都不是我。」说着左手轻轻的握住曾静那有些冰冷的手背,右手伸向前,温柔的
抚摸着她那紧促的眉,「我生平最讨厌的人之一,便是那虚与委蛇之人,振振
有词的说着天地正义,东窗事发便又骂着红颜祸,把一切责任推的一
二净的
无能之人。」说着又些尴尬的笑了笑,仿佛是在骂之前那个被仇恨冲昏脑的自
己。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你的。」
在无数个不被世界温柔对待的时刻合,人们也会时常变得暴躁,消沉,因为
等待,潜伏而变得不安,江阿生又何曾没想过,把一切,把曾静都拒之门外。但
每晚回家,看到她的睛,听到她的声音,那一颗在悬崖上的心,又被
合了起
来,突然觉得,活着也很好,这样活着,也很好。当曾静走向他的时候,他忽然
发现了,人世间最宝贵的东麻。
这月盈月亏,也仿佛在暗中影响着人的心绪。两人又站在门框上,有一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