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你吃亏了呀。”司机连包带钱一并给了她，“那我就不收你车费了！”

        这么一想，先前心里生的那些旖旎心思，瞬时消失得净净。要是真睡了不该睡的女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

        一听还要等，夏夏忙说：“不用了！九千也行的。”

        也就更没人发现，那辆不起的货车后面，摞着的空筐动了动。

        钱的确是个问题，夏夏上没有现金。趁着车还没发，她掏袋里用卫生纸包裹的一团东西，微微探伸到前面：“我用这个抵车费可以吗？”

        中午时间买菜的人不多，日太大，卖菜的也不在外面待着，几乎家家都端着饭碗在小店里面看着电视吃饭，没人在意外面来往的车辆。

        九千泰铢，足够买一张单程机票了。

        要是全给去，那就没钱买机票了。

        背着孩的女人忙递上一大杯，男人仰喝了个净，他把腰上的小包扯来往旁边一扔，叉着腰跟菜摊邻居搭话。

        开车的黑胖男人车摔上车门，径直朝着最外侧一菜摊走去。

        *

        农贸市场对面就是汽车站，夏夏看见了很多辆正等着揽客的租车。

        司机当即睁大了，“你哪里来的？怎么有这么多？”

        虽然不清楚行，但她也大概知，手里的东西还是很值钱的，远远超去机场的车费。

        “可以用这个抵吗？”夏夏没有正面回答司机的问题，但也看得他明显是想要这东西，便又问了一遍。

        一张漂亮脸，上带着这东西，还急匆匆地想去机场……怕不是偷了佤那些大老板的货，急着脱吧？

        菜商一烟完，回一看，车上一菜叶都不剩了。他大喇喇地跟貌打了招呼，打开车门发动车，一路驶向山。

        后座车门忽然打开，开车的司机赶紧放杯，看了后视镜，居然是个小姑娘。

        说这话时，司机还透过后视镜，将后座的人儿上扫了个遍。

        司机一脚油门飙了去，这小姑娘最好赶紧送走，要是今天这事传去，叫红的人知了，指不定又要生什么乱。

        一纤瘦的影从空筐和角落的遮阳布之间，小心地挪了来。

        夏夏接过装着现金的黑包，把烟膏递给了司机。

        这东西要从烟商手里买可不便宜，他跑整整一年车都买不上一拽，而女孩手上这结结实实的一团，少说也值五万泰铢。

        “去最近的国际机场。”由于不会说缅甸语，夏夏用了大多数缅甸人都听得懂的中文。

        “车费应该用不了这么多吧。”

        见她缩回手，司机怔了，接着听见这“应该”二字，就知她不懂行，立刻喜笑颜开：“哎呀，当然了小姑娘。我这不是正要给你换钱吗！你手里这些，得值一万泰铢呢！”

        他咧嘴一笑，又黑又残缺的牙齿，“去哪啊小姑娘？”

        她快步过了路，上了一辆离得最近的租车。

        搞了半天没有钱，男人刚才就萌生的歪脑筋当即变得更加活跃，他正要说什么，就见女孩白皙手指掀开了卫生纸，里面黑的生烟膏。

        说着他就探去翻副驾驶的手套箱，从里面拿一个黑小包，“我找找啊，哟，我这里不够，只有九千，你等着我打电话叫人送钱来。”

        谁也不曾注意到堆满空筐的货车。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些足够了！”司机说着就准备接过来，谁知夏夏有些迟疑地收回了手。

        双脚落地的声音被来往的汽车引擎声淹没，夏夏回看了，开车的黑胖男人此时正抱着一个小孩哈哈大笑，本没往这边看。

        “哦哟，缅甸一共就两个国际机场，一个在仰光，一个在曼德勒，曼德勒的能近一，也得三四个小时呢。”

        言之意就是问夏夏钱带够了没有。

        说着，他顺着这只白皙的手，又打量了后座的女孩。

        “坐稳了小姑娘，保证把你安安全全送到机场！”

        但是……他看看那团烟膏，心猫爪似的发。

        货车停在佤最大的农贸市场，引擎声很快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