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着纪念？”

        魏皎到诧异，问：“那不是一日之寒了吧，怎么在这个时候调职来我们这个小地方？”

        虽然，不见得全是她的功劳。

        魏皎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保龄球人似的香瓶。她没有抑制不住地思念江暮，去龙崖的路上就想好了，不论结局是什么，只要亲告过别了，这段关系就正式告终，她放一切，包括未解的疑惑，一些来不及说的话的遗憾，仓促完结的悔恨与不甘。

过一回就怕了，她小啜饮啤酒，烟盒在手里把玩。

        魏皎不知安什么好，便把江暮的烟给郑宪明，她知他烟的。

        “是意外吗？”

        这可把盐，是他把着她的手，探盐罐里的啊。伤是他自己的，盐也是他自己的。

        “我父亲是老刑警，刚正不阿，里不沙，同事不怨我，领导不怨我，可他怨我。他把我赶市，之后病加重，也没告诉我，半年前走了。过年的时候我去看过他，死乞白赖见上一面，可我都没看他神大不如前了。”

        他一烟接一烟地，魏皎喝酒喝困了，把烟都留给他，临天台跟郑宪明说：“叔，你被赶来这边，却遇见我妈，你很喜她是不是？这是天都要原谅你。”

        “我在H市刑警，两年前扫黑，我误信了假报，结果我没事，同僚被砍中了大动脉。”

        “你烟？”

        魏皎摇摇。他送的礼，在她宿舍能填满两个收纳箱，没什么好纪念的。

        犹疑许久，郑宪明了决心。他已决意和魏月襄至死不分离，那么魏皎就是他的至亲。魏皎和魏月襄，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她只是想剥离后，理地回顾发生过的事。

        郑宪明面有为难，魏皎心，算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

        功劳该是那个邵尚谦的。他一开始就带着伤，她只需要撒把盐就能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心上划过刀了吧？

        不恋，压抑已久，不怕坐牢，随时结束关系，邵尚谦……

        魏皎转过去，见郑宪明脸上毫无苛责或鄙夷的神，收敛了叛逆，说：“江暮留的。”

        郑宪明里闪着泪光，可继女也是女儿，当着女儿哭总是难为，就别过去，闷闷地“嗯”了声。

        邵尚谦对他了什么呢？是什么让一个人对人生再不抱希望，如此行尸走肉般在疯癫中寻找

        郑宪明对此事了解不多，没多置喙，跟魏皎碰了个杯，与她一小酌。这天是农历十六，月亮正圆。

        郑宪明怔了怔反应过来，答：“病逝。”

        等等，某人不是亲说“即使个月就分开，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吗。魏皎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涩地嗤笑来。她这算是在冷的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