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收回手拉被掩住了脸。

鹤微歪着，视线落在一张红的脸上。

只见白皙的手腕上缀着片片斑驳的粉，他咬着牙，试图撑着床坐起来，但稍稍动了动，就浑酸痛，立刻倒了回去，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

腔里的郁气，直得手脚发麻，他才关上窗，回了卧室。

“先起来吃东西。”

他脚边散落着一堆东西，它们模样古怪又荒唐，月光一照，像沾着什么东西似的，反着晶莹的光亮。

可，把自己成这样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去上学吗？

这，起的和上面两枚带血的牙印暴在鹤前。

那张脸小巧又致，即使金发散乱，哭得泛红发，也依旧夺人球。

咔嚓声响起。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

“太了……”话音未落，尤涟便猛然拧起眉，瞳孔收缩，他仿佛被定住了似的，浑僵却一动不动。

尤涟不吭声。

鹤单手托着餐盘，悄然从门，他没有穿校服，一得的居家服把他形勾勒得修长笔直。

“啊――”意识稍稍清醒，他就忍不住地拖长音叫了声。

窗帘没有拉开，屋里仍灰蒙蒙的。

尤涟放弃似的张开手，仰看着天花板。

他侧看向床旁，后颈上的咬伤被扯到，痛得他呲了呲牙。他旁边的床上是空的，鹤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上学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尤涟了。

所有的被都被卷在床中间的人上，没了被的遮掩，床单上或深或浅的痕迹变得更加明显，它们无形地散发着旖.旎的气味，昭示着上半夜的疯狂。

鹤放开手，在床边坐，低声问：“生气了？”

卧室里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笼在床上。

好看的眉蹙起，尤涟觉得自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就在这时，门响起轻轻的开门声。

中午十一半，尤涟终于睁开了。

鹤走到床尾就看到了那双在被外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染着薄粉，在昏黄的光线白得刺。

鹤伸长手，指腹在那挂着泪的角上轻轻蹭过，然后顺着脸颊向，拨开凌乱的发丝，压遮挡视线的羽绒被，没等他继续，床上熟睡的人似乎觉到了什么，忽然翻了个，嘴里咕哝两句后又沉沉睡去。

鹤把托盘放，伸手轻拉了拉被角，但被里的人倔得很，就是不肯把被拉来。

尤涟还是不吱声。

雾漫上眶，尤涟把手伸到前。

鹤没急着上床，而是轻轻拖了张凳，坐在床边静静打量床上的人。

伸在半空的手顿住，继而换了个方向，轻轻地拉开床柜，从里面拿一个黑的相机，然后对准那块起的，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