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生买寿·第一回

        2020年12月26日

        “倘使银钱三十万，荣华富贵又三年！”

        太平初年，在山西有一座平昌县，此地前依黄河，背靠太行，依山傍shui，倒也是一风shui绝佳之chu1。然则其时并不太平，黄河上有shui匪，太行上有山贼。这些盗匪少则二三十人，多则五六十人，一chu1连着一chu1，小小的平昌县外，便有着三四chu1贼窝。

        若说有盗匪倒也罢了，乱世之中，人都活不xia去，只有去当盗贼。然而平昌县的老百姓除了要受盗匪的威胁，还得受县令和富hu的盘剥。这平昌县的县令姓黄，单名一个荣字，在任数十年，可说是无一政绩，反而合起县nei的一个张姓富hu，任意鱼肉百姓。百姓生活贫苦，又斗不过这二人，只好任由他们欺榨。再者城nei生活虽然清苦，但也总好过到城外受那些盗匪的一刀。

        再说这城nei有一落第秀才，姓罗名贤。他并不是本地人士，而是在三年前从外地逃荒而来。夫妻二人相依为命，罗贤白日里就摆摊替人写些家书，以此得些微薄收ru糊kou，妻zi王氏则在那张富hu家中zuo些针线活。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日zi虽苦，倒也恩ai异常。

        一日午后，那罗书生早早便收了摊，今日生意甚佳，只是一个早上，便有了好几十文铜钱jin账。罗书生也不着急回家，便趁着天se大好，到了城西一家小酒店中，准备先喝上两kou。

        酒店格局不大，jin门是一张长丈许的大柜台，柜台后面摆着几个大酒缸，盛满了黄酒，但凡有客人要酒，掌柜的便拿那大勺zi，舀上满满一大碗，价钱也不贵，也就两三文钱。那罗书生要了一大碗酒，又要了一小碟xia酒的小菜，便一人到了角落里，慢悠悠喝着酒。

        其时正值午后，酒店nei客人不多，除了罗书生外，便只有另外一桌还有两个酒客。那两人穿着短打布衣，满脸横肉，要了一大桌zi酒菜，正在gao谈阔论。罗书生闲来无事，便凑起耳朵细细听来，不料这一听之xia，却给自己引来了一场祸事。

        各位看官，你dao那两个酒客所谈何事？正是那男女交huan之事。两酒客一胖一瘦，那胖酒客喝xia一kou酒，对着那瘦酒客笑dao：“兄弟，你别看那小娘zi在咱们庄zizuo女工，gan1的是些cu活，但看模样和姿态，也像是从大hu人家chu来的。还有那shenzi，更是雪白粉nen，若是能cao1上一次，嘿嘿。”胖酒客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又喝了kou酒。

        “王二哥，你说咱家老爷那年纪，还能玩得动那小娘zi吗？”瘦酒客一边给胖酒客碗里倒满酒，一边又yan巴巴看着他，巴不得他再多说几句，也好让自己解解馋。

        胖酒客斜着yan睛看了他一yan，冷笑一声，dao：“兄弟你也太小看咱家老爷了，你别看老爷如今六十多了，但在床上，只怕咱兄弟都不及他。那日我亲yan看着，老爷在床上将那小娘zicao1得嗷嗷直叫，躺在老爷shenxia直求饶哩。”

        二人说话甚是大声，就算罗贤不想听，这些话也是直直传ru了他的耳中。再看一旁的掌柜，正自趴在柜台上闭目养神，对这两酒客的话视若无睹，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

        两酒客继续谈着这些事，那胖酒客突然话锋一转，问那瘦酒客：“兄弟，你可知dao那小娘zi的丈夫是谁？”瘦酒客摇tou不知。那胖酒客嘿嘿一笑，又喝了一kou酒，才故作神秘dao：“远在天边，近在yan前。”瘦酒客一惊，急忙抬tou环视店nei，见除了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掌柜之外，便只有角落的罗书生了。

        掌柜的年老，而且他的妻zi二人也早就见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妇人，那余xia来的，便只有罗贤了。罗贤其实也早已听到了那句话，也早就猜到了二人所指是谁。如今见那胖瘦两个酒客时不时看自己一yan，又是一脸的冷笑，终于忍不住长shen而起，走到二人面前，dao：“阁xia所指之人，可是在xia？”

        罗贤是个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那胖瘦两个酒客满脸横肉，却是两个cu人，也不说话，只是兀自喝酒，时不时发chu一两声冷笑。罗贤见二人不言不语，问得急了，伸手便去抓那胖酒客。反被胖酒客一把拿住手腕，反shenan在了酒桌上，提起碗大的拳tou，照着罗贤的yan睛就是一拳，骂dao：“爷爷打得就是你这穷酸书生，整天在街面上写几个字，还自诩文人。你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娶得如此老婆。”胖酒客喝了酒，边打边骂，直把个罗贤打得是鼻青脸zhong，如此才住了手，又结了酒钱，方才与瘦酒客扬长而去。

        罗贤鼻青脸zhong地回了家，见妻zi王氏尚未归来，又想起那胖酒客的言语，不由怒从心起。他本想直接奔那张富hu的庄园，又想起那胖酒客的手段，心中胆怯，索xing在家中枯坐，等着王氏归来。

        直到ru夜时分，王氏方才归家。她刚jin家门，便见罗贤一脸阴沉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王氏走到厨房，见只有冷锅冷灶，便dao：“今日莫非没有生意？”罗贤一脸冷笑，dao：“生意倒有，只是不如你罢了。”王氏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正yu询问，罗贤早已an捺不住，几步冲至王氏面前，大声dao：“你在庄zi里zuo的那些好事，别人可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了，不想我罗氏家门，竟然chu了你这种淫妇。”罗贤一边大骂，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