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惊失：“你这是甚么？！”

俞访云其实心力交瘁，想这么扑他怀里说一声太累了，可也只能一严奚如的手。回去还有四十张床的后半夜要守。

严奚如的手脚在一霎那冰凉。仪突兀发嘟嘟两声，把父俩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似惊弓之鸟，再无力气针锋相对。

俞访云睁圆了睛：“那可是你啊……就算不是你，我也不能睁睁看着病人躺在面前还无所作为。”

在ICU病房待了三天之后，老太太的病和生命征终于稳定了一些，可以转去普通病房继续治疗，只是每天还是睡得迷迷糊糊，偶尔醒一会儿。严奚如还在楼上住着院，不能一直守在她边。这天过来探视，终于遇上老太太清醒着，她儿也在旁边陪着。

“……这真成赤脚医生了。”

们去隔着玻璃窗探视。

“害怕，很害怕。”俞访云坦言，“因为那人是你的。”

病房里气氛，电视上放着越剧，可严奚如走病房，二话不说，直接双膝一弯，在病床前跪了来。

“爸。”严奚如喊住他，“那些照片，是我有心让您看见的。原谅我选了这么直白的方式，对不起。”

俞访云抱着病历夹来，把整理好的抢救记录重新挂到窗上，瞟了一严奚如底光着的脚。

“九床室颤了！”“准备除颤仪——”

“不是，不会是。她一直劝我，不要多你们的事。”严成松转看他，“嘱咐我，她要是突然离开……这就是她最后的心愿。”

严奚如沉默一颗，手指抹上对面鬓角，全是冷汗。“是，我被吓傻了，竟然质问你。”

父亲轻叹一气：“你也知了。”

这乎严奚如的意料，错愕：“这回是被我气的吗？”

心电监护嘟嘟作响，气仍连接着呼机，严奚如拿起他的CT片，也只能看一个支气充气征，但刚才俞访云提到了“闪电肺”，即最严重型的急肺，伴随患者夜间明显的血压升又复低，是一少见的排它诊断，需要初诊医生反应迅速经验丰富，才能除外常见心肺疾病作诊断。

“怕你还自说自话地行有创作？还你来负责，你想怎么负责？”严奚如紧紧攥住了他的细手腕，“要是没救过来，你还能去一命换一命？”

严奚如双通红，着他的手肘：“刚才一个人在抢救室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铃声急促，他又奔波在深夜的医院走廊上。

严奚如摇摇，朝前直直地弯腰，将撞到床沿的铁栏杆上。

并肩在老人病床前站了一个多小时。“你也早回去休息吧，自己都病倒了。”严成松朝外走去。

严成松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冷着脸，摇了摇，驼背离开。经过门，看见俞访云站在那里，神躲闪不及，握上他的手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医生。”

俞访云脱了脚上的拖鞋踢给严奚如，却被拉近一步，直接踩上他的脚背。

严奚如安静注视着病床，只觉得后怕。严成松站到他侧：“那件事，你妈早就知了？”

他想他也是昏了。但凡和父亲的关系再亲密一分，都不会选这种直直的方式，他爸的心窝。

”嗯，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