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她还记得自己年轻貌的样，才不想在镜里看清年老衰的自己。

        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犹如目睹了新生命的降生，又像是收到了初恋人的告白。尽她既没有也没有家人，但她可以想象那种纯粹的喜悦――现在，她在夙愿即将达成，终于可以摆脱这千疮百孔的肉了。

        这个世界上只剩一件东西，让她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死去――她那枯泛黄的手中，紧紧地着一枚生丝厂工牌，上面还沾着一些陈年的血迹。在异乡的无数个日夜里，她一直将它带在上，一刻也不曾分离。她告诉自己，这枚陈旧的工牌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人。

        “小桢，小桢，你看得见吧……我想，你一定全都看见了。”老人对着工牌喃喃自语，像个孩般开心地笑着，“我啊，我把

        他们……全都杀了。一个，都逃不掉呢。”

        仿佛是响应她那涩喑哑的笑声，窗外的白光随着晨曦一同绽放。随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

        被武犁平的世界，再也听不到一悦耳的工业噪声，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大量散逸的能气，几乎撕裂了平层，白昼的天空变得五彩斑斓――昔日难得一见的极光，已经沦为了不能唤起浪漫怀的廉价景象。在沙漠的中央地带，暂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被温压生的一望无际的硅晶，在太阳散发着诡媚的光芒。

        对于联手构陷鹿霜岚的光伏巨而言，这片取之不尽的硅晶海洋，无疑是他们想象中的人间天堂。真可惜，他们没机会看到了。从今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硅基电池的历史。若年后，或许会有人独立研发类似的光伏设备，但与之前的丝族文明再无联系。人类的演化一向如此残酷，幸存者的血脉将会统治所有人的记忆，而失败者则会被彻底遗忘。

        看着前所未有的绚烂天空，鹿霜岚只觉得小腹一阵胀痛，随后开始剧烈地耳鸣；失去了所有观众的她，可以直接倒在丈夫的怀里撒，不必再维持自己的女神形象了。即便是隔着厚重防护服，她依然可以受到他对自己烈的意。鹿青晖抱着妻柔的躯，受着怀中两重生命的温度，静静注视着被扭曲的世界。如他所愿，世间那些多余的人都被抹去了。

        “幸好，还剩你和我，可以延续丝族的血脉。从今之后，我们就是丝族的祖先了。”

        鹿青晖垂，无比温柔地抚着妻的面罩，轻嗅着想象中的她的发香。比起平日里那副所向披靡的英姿，他更喜她在自己怀中弱的样；再没有能觊觎她的貌，这份易碎的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深知，天才与庸人之间的鸿沟难以跨越；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智，他都无法与妻相提并论。直到此刻，他还无法正确描述世间最的存在，遑论理解她那些妙而深邃的思想。但他清楚，自己的中再容不其他事。天地之间，唯她而已。

        “如你所言……愿我们的后代，生生不息。”

        鹿霜岚睁开那双动人心魄的睛，深注视着丈夫那双黑亮的明眸，从容地传递着意。她与他十指相扣，迎合着他的亲吻。隔着呼面罩的挑逗，使得她的被完全唤醒了。在风的拂之中，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的声音――她在渴求男的，她需要丈夫的抚。

        在丈夫怜的目光中，她略带急切地将他压倒在地，主动抚着他的躯。纤细的玉指划过他的膛，结实的让她觉得有些不尽真实，仿佛一秒他就会化为蒸汽。在原的烈驱动之，她打开了防护服端的排，让彼此的私密位直接贴在一起。她渴望着更为紧密的结合，只有骑在他上前后晃动、摩他那尚未起的之时，她才能够到安全。

        鹿青晖环住她纤细的蜂腰，任由她讨好着自己绵绵的阴。的滴落在他的上，一直深，让他不自禁地呻起来。不需要任何语言刺激，她的已然泛滥成灾，可以容纳自己的阳了。鹿青晖深一气，猛然向上腰，与自己的人合为一。在孕期交合无疑是一件危险的事，比在经期交合要危险的多；但鹿青晖从来不把科学当回事，更何况，现在没人能对他指手画脚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箴言，所的一切都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