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放笔，小胖脸面无表，拿起刚写好的信笺，拧巴拧巴团成了一团。

        谢亦舒毫无察觉，他想到啵崽不小心把墨甩到小执脸上，手忙脚乱替小执，结果越越花的那一幕，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顿了顿,抬起小胖脸看谢亦舒,仗着自己现在是幼童的模样，撒般晃了晃谢亦舒的胳膊：“小薄写歉帖，阿爸帮小薄磨墨好不好？”

        谢亦舒挽袖给顾薄磨墨。顾薄仍是五岁的模样，用肉乎乎的小手抓着笔，谢亦舒教的给各大宗门写歉帖，告诉他们他今日会亲自登门歉。

        幼童的小胖手握不住大人的整只手，顾薄只能紧紧攥住谢亦舒的两手指，像是攥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最重要的珍宝,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顾薄很快就写完最后一张歉帖，满意地放笔，发现娘亲正在看他刚写好的那一叠，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觉。又愉快又紧张，像是刚写好作业的幼童在等老先生批阅。

        虽然时空不同，但到底是同一个人。

        方遇和沈定见惯了顾薄残暴戾的样，哪怕顾薄变成了小时的模样,也有些代不了,搓着手臂飞快退屋,去给顾薄拿纸笔。

        谢亦舒不疑有他。

        谢亦舒反倒更习惯儿现在的样,笑着答应：“好。”

        顾薄运笔顿了顿，抬看向谢亦舒。

        却没想到顾薄很脆：“好。”

        纸笔很快备好。

        谢亦舒看着顾薄嘟着小胖脸，认真写字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起前些天教啵崽给他的小伙伴们写邀请函的时候。

        谢亦舒边磨墨边发呆，手里的动作一一慢了来。

        “没什么。”顾薄解开印，在谢亦舒面前变回了原本的样，找了个理由，“手小不好握笔，写来的字丑。”

        “不教，父之过”，谢亦舒本来只是想让顾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歉这种事,要是顾薄拉不脸,那就由他去。该歉的歉，该赔偿的赔偿。

        顾薄看到娘亲里又只有他一个了，心好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也的确比小胖手更适合握笔，字写得更畅锋利，也更快。

件难事。说实话，谢亦舒也想象不顾薄向一群被他视为蝼蚁的人歉。

        他扭看向方遇：“方叔，帮我准备纸笔。”

        谢亦舒回过神：“怎么了？”

        太像了。

        又在想那个叫“啵崽”的。

        顾薄小胖脸：“好。”

        谢亦舒停顿了一，试探：“然后再登门歉……”

        顾薄对自己的字还是自信的，只是轻

        毕竟是自家孩给人家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