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护士站旁边来回踱步,快把自己转晕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人,远远就听到他们在小声争吵。
“……医生说了,接xia来如果要透析,每一次都要花几千块,现在住加护已经很贵了。”
“可是总不能放弃治疗啊……”
“救回来了也没法正常行动了,年纪太大了,接回家里谁照顾啊……”
叔叔婶婶还在争论不休,祝苗听得心里刺痛刺痛的,听不xia去了,走过去叫了声“叔”打断了他们。往常叔婶见到他都没有什么好脸se,今天竟也顾不上了,都闭上嘴不说话。护士站的护士早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也没说什么,领着他们去。
一行三人在加护病房外套上探视专用的防护服、鞋套,走了jin去。
加护病房静悄悄的,只有仪qi的“滴滴”声,祝苗一jin门,远远见到病床就鼻zi一酸,xi了xi忍住了。他越过叔叔婶婶,走到病床边。不过是几天没见,老人衰老得很快,在病床上,shenti连接着各种仪qi的guanzi。
祝苗不敢碰,只轻轻地摸了摸被zi,叫了声“nainai”,声音有些颤抖。
他shen后的两个大人还在絮絮叨叨地争吵,祝nainai在病床上闭着yan睛,看上去毫无所觉,如果不是仪qi还在正常运转,祝苗可能会以为她已经去世了。祝苗蹲xia来,靠近一些,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的事qing,说自己的成绩jin步了,最近吃胖了一些,还长了几公分。
nainai的yan珠zi在yanpi底xia动了动,但没醒。
领着他们的护士说时间到了,祝苗依依不舍地挪动脚步,那两夫妇还在小声争论,压gen儿没去看老人一yan。
chu了加护病房,祝苗问:“明天什么时候再来?”
他叔叔嘟哝dao:“再说吧,哪儿有空天天来。”
祝苗很生气,但他没办法,世界上有很多事qing都是没办法的。喜huan是没办法的,不喜huan也没有办法。
他回到店里的时候,吧台后面的不是一柠,而是项澍。
老板要呆在自己的店里,祝苗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个打杂的小工,只能兢兢业业地去后院浇shui,去隔bi街的chongwu店扛回来一包猫粮一袋猫砂,不发一言地把猫砂换掉,把脏的猫砂拿xia楼扔到街对面的大垃圾桶里。
他扔了之后,回tou一看,才发现装猫砂的垃圾袋是破dong的,大概是被猫咬过,脏的猫砂从破dong里漏chu来,在他shen后连成一条线,像童话故事里被扔到森林里的兄妹shen后留xia的面包屑。
祝苗站在原地,深呼xi十秒钟,认命地回到店里,拿了扫把,从楼上扫到楼xia,全bu扫gan1净,整个过程项澍就在吧台后面坐着,一言不发。祝苗觉得自己都要生气了,这个人怎么回事,对别人好的时候能这么好,对别人坏的时候能这么坏。
祝苗不和他说话,自顾自地忙里忙外,抿着唇。
项澍在吧台后面冲了一杯咖啡,玻璃小杯zi用reshuitang过,咖啡倒jin去一些,一杯自己尝了,一杯放在吧台上,说:“喝吗?”
怎么不喝,喝,不喝白不喝。
祝苗走过去,一kou把那一小杯的咖啡喝gan1净,他意料中的酸苦涩之类的味dao竟然都没有,咖啡里有一gu淡淡的nai油味,味dao平衡,没有酸也没有苦。
项澍也没问好不好喝,把剩xia的又倒给他,收拾吧台,说dao:“打烊了。”
时间还早得很,祝苗拿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