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微信这段时间以来，邢文博和温鹤基本没聊过什么。温鹤的自制力堪称惊人，上课不碰手机，自习不碰手机，再扣去吃饭睡觉上厕所……也就没什么时间能碰手机了。

这天深夜，邢文博说到到，11半的时候给温鹤发了一条微信。

温鹤：没

温鹤：我看看数学的错题集

邢文博：嗯，我还有一张数学卷

邢文博：看完了么？

过了半小时。

温鹤：嗯

到了学霸这个阶层，学习拼的就是效率。大家能挤来的时间都差不多，谁的效率更，谁就能跑得更快。

聊的容都很简单，你今晚有多少作业，多少了，还剩多少，再估

温鹤：挑重，不用全看完

有些事，一旦尝过了那个滋味，就会上瘾。比如，和喜的人在每天深夜互晚安。

温鹤：你写多少了

邢文博：晚安

邢文博弯着眉，咧着嘴角，啪啪啪打字。

温鹤：嗯

温鹤：晚安

又过了15分钟。

不过，今天温鹤能在5分钟回他第一条信息，后面几条都接近秒回，邢文博觉得自己该知足了。

邢文博：？？？一分钟一页？

温鹤：嗯

邢文博：睡吧？

即便聊微信，温鹤也惜字如金，不知的以为这位大才是字收费的。

邢文博：看完了么？

邢文博：32页大概要看多久？

温鹤：嗯

温鹤：半小时

邢文博：那我争取半小时写完

的人最多，老丁自然最先发现异样。众人见到老丁，全然没有见到许副校的紧张，只是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讪讪然，好些3班的同学都不好意思地嘿嘿嘿嘿笑着，其他被拐卖来的无辜群众则纷纷躲到3班的人后，疯狂暗示老丁“打孩先打亲生的”。

邢文博开始每晚在11半给温鹤发微信，温鹤最初那几天都要等个几分钟才回，后来两人的时间线渐渐收缩，直至无衔接，邢文博准时发来信息，温鹤准时回复。

温鹤：嗯

温鹤：嗯

老丁一开始木着脸，看到这群不知死活的兔崽也笑了，挥着手跟扇蚊一样赶他们，“还闹什么？赶紧都回教室去――”

邢文博：你呢？

温鹤：没

邢文博看着这条信息发了一分钟的呆。寒冬深夜，有一团雪在某个人的心里化开了，并且违反了质量守恒定律，这团化的雪，不仅不，还让他觉得很。

参与者都到一劫后余生的庆幸，得亏来的是老丁，要真是许副校，一群人全都得英勇就义。

又过了半小时。

温鹤：还有32页

邢文博：看完了么？

邢文博：好

邢文博：还差两大题

又过了半小时。

温鹤：嗯

邢文博：看吧，我卷

邢文博：还在看资料？

邢文博：睡了么？

邢文博：哦，对

这个临时组织没什么凝聚力，众人作鸟兽散，哗啦啦地各回各班了。这天晚上的事没有惊动到教务，看来老丁是一个人赶来速战速决，并未通知其他老师。老丁甚至没有将主犯一一逮去谈个两百块的人生，他来赶人时的笑容里，有几分无奈，有几分包容，还有几分溺。

邢文博：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