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所以这应该也是温鹤能和她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母亲节。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缘分已然足够了，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呢。

上菜前，莫姨和温父对了对yanse，从包里掏chu一个厚实的红包，递给温鹤，“这是你爸和我给你的红包，生日快乐啊小鹤，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温小杭正夹花生米吃的手顿住了，两yan直勾勾地盯着红包，恨不得把红包夹过来一kou吞xia。

莫姨gan1啥都抠抠搜搜，唯独对温鹤大方，给温鹤的红包永远比给她的多，偏心！

而且，她生日从来都只有个dan糕，什么时候还有红包拿了？就是偏心！

温鹤双手接过红包，“谢谢莫姨，谢谢爸爸。”

这顿饭一家人吃得有dian别扭，太多奇怪而复杂的qing绪掺杂其中，少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多了dian刻意的迎合和迁就。只有温小杭ai吃什么夹什么，最后甚至还想dian个冰淇淋，果不其然又被莫姨呵斥了。莫姨教过温小杭很多次，别人请吃饭不能随便dian贵的东西，自家chu去吃饭，也别在餐厅dian冰淇淋、果汁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儿，败家。

哼。回tou就让她哥给她买哈gen达斯。温小杭心中忿忿。

她哥不买，就让她哥的男朋友买。

这么一想，又开心了。

但尽guan别扭，莫姨却频频笑开，温父的眉yan也比平日要柔和许多，和莫姨絮絮叨叨地聊着家常，就像一对真正的结发夫妻。

温鹤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起，他也没有给自己的妈妈过过一次母亲节。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8岁。

长大后，温父无意中提过，8岁以前，温鹤比现在要活泼很多。跟他不亲，但亲母亲，简直是黏，会抱着母亲撒jiao，路上看见好吃的好玩的要母亲买，不买就哭。

还一定要抱着母亲睡觉。醒来不见母亲，也哭。

也常常跟母亲置气，母亲说他就叭叭地回嘴，气得母亲要打他，又舍不得。

8岁那年，母亲的ti重短时间nei骤降，自己没当回事，温父工作忙，也没在意。等到母亲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检查时，已经晚了。

那一年，母亲胰xian癌晚期去世。

8岁的孩zi记不了多少事。与母亲的回忆，好些都是温父告诉温鹤的。

但那种gan觉，不会忘。

有妈妈的gan觉，有一个人，无条件地、全shen心地、不顾一切地ai着自己的gan觉。

温鹤记忆最深的一幕，是妈妈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拉着他的小手，轻声问他，“要是妈妈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温鹤睁着yan睛，yan泪无声涌chu，一大串接一大串，说，“妈妈不会死的。”

他那时都不知dao死是什么意思。

母亲去世后，温鹤突然安静了xia来。

不哭不闹，也不跟父亲置小孩zi脾气。

不敢，更知dao没用。

但总是反反复复地想一个问题。

如果他以前能乖一dian，懂事一dian，妈妈的shenti是不是就不会突然变差？

母亲晕倒去医院的前一天，他还在为一件已经记不清的小事生她的气，母亲还zuo了他最ai吃的东西来哄他。

小时候的温鹤不知dao，其实父亲也垮了，只是父亲的表现不是歇斯底里，而是沉默。父亲和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