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可怜，又可恨。

“芯儿，你这一shen打扮成何ti统？朕……”

陆庚胜似乎试图在找回他的控制权和威严，却被陆宸燃慢条斯理地打断了：“这是灯姬给我取的名字，我允许你叫了吗？”

“芯儿，你向来最乖。我知你心中有怨愤，但为父对你母亲的死也不是不愧疚……”

陆庚胜话还没说完，就发了疯似的惨叫起来，“啊唔唔唔唔——！！！”

一dian明晃晃的乌se剑光从他kou中退了chu来，带chu了一截沾血的东西。陆宸燃笑dao：“你太吵了。还有，我从来不乖。”

陆庚胜的yan神像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儿zi一般，但他已经说不chu话，kou中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不断pen涌chu鲜血。黏稠的红濡湿了被褥。

陆宸燃端起烛火，俯shen仔细去照他的生父涕泗横liu、惊恐万状的脸。

“陆庚胜，你已经不peizuo帝君了。”陆宸燃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居然真的以为，你的病是因为大哥和三哥给你xia了毒。他们死的好惨啊，父皇你还记得吗？”

看着陆庚胜逐渐变得死灰的脸，他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我的一把好刀！”

陆宸燃抛开了烛台，烛油倾翻，火焰顺着绣着金龙的床被一路往xia燃烧，遇到地上他的血，瞬间暴涨！

火龙炽烈地在地上腾升而起，很快就碰到了屋ding。

陆庚胜不断往后退，猛地掉到了床xia，kou中han混不清，雪无霁猜他在说，“别杀我。”

他的shen材已经不复壮年，臃zhong而无力，疯狂地往门kou爬去。

陆宸燃踩住了他的tou，像是踩住一条蠕动的虫zi，dao：“你给我母亲用了多少刑，你还记得吗？”

他一面笑着，一面掐住陆庚胜的脖zi单手将他拎了起来。陆庚胜便双脚悬空，踢动着双tui。

——那其实不是刑，而是“玩法”。生xia陆宸燃后住在圣灯殿的灯姬，shen上是永远无法消去的、金屋给她留xia的痕迹。

她虽已chu了金屋，可灵魂却像是永远被困在了那小小的牢笼里，至死不得安宁。

前世陆宸燃也确实还了刑罚给他，只不过不是他创造chu的那些恶心的玩法，而是将他zuo成了一支人烛，烧了三天三夜才死去。

那时候他也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多岁。

不知chu于什么心理，前世的陆宸燃一直等到陆庚胜真的快病死了才动手。

是因为他是他的血脉，还是因为他与他无法磨灭的相同之chu1？

陆庚胜愈发惊恐起来，两yan翻白，丑陋不堪。他的叫声更凄厉了一dian，也许是以为陆宸燃会一一把那些刑罚还给他。

在这一瞬间，雪无霁也这样以为。

然而陆宸燃盯着他扭曲的、与自己相似的、血脉相连的面容看了一会儿，低声像在承诺什么似的，dao：“我和你不一样。”

他手中一用力，“咯哒”一声，gan1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脖zi。

陆庚胜shenzi一ruan，yan中的光逐渐暗淡了xia去。死前的表qing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仿佛还有些不敢置信。

于是仙皇——不，已经是前任仙皇的尸shen，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金红的火咬上了他的亵衣。

陆宸燃低tou看着自己沾血的手，轻声dao：“还是nong脏了。”

他全shen上xia都沾着血，自己的、别人的，最gan1净的地方只剩xia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