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责任，得严肃以对；没错，是不怎么轻松，但现在至少不像以前：几乎

        每回，我们只要见到领袖又皱起眉，肉室就会陷一片愁云惨雾；若她还吐

        一堆悲观的想法，那气氛更是会在几秒钟之就跌谷底。

        那时，我即便失去视力，也没法彻底忽略。而在蜜决定放弃「培育喂养者」

        这一计画时，首先摇的，是丝。

        为逃避即将到来的低气压，丝抱着泥，说：「若是让目标在学龄前就脱离文

        明世界，那计画或许会少受阻碍。」

        不至於一变数也没有，但至少听来是更值得期待了；蜜很快就理解丝的话，

        还仔细分析：「只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所面对的一切，就是我们所描述的那样，

        便不会有什么适应不良的问题了。」

        毕竟是更缺少良知的办法，听来还是让我有不舒服；此类「天真」，在年

        轻一代的手生上很常见，我一直分不清，是凡诺故意在她们上加一堆

        更扭曲的设计，还是我们某个阶段的教育了问题。

        低的蜜，继续说：「我们即使都了，不协调的觉还是会继续增加；

        当然，只要安排得够艺术，在那种封闭的环境，我们的喂养者候补还是会过得

        非常幸福。对於人生，他们将不会有太多的期待；日后就算有机会与其他人类接

        ，他们也不会吵着要回归，连尝试同化的可能都很低。只要够细心，我们连

        他的念都能够掌握；换句话说，没意外的话，他们会认定自己就是为此而生；

        彻彻尾的喂养者，到死都是。」

        听到这里，一连串的刺痛开始在我们的腹蔓延；良心的挣扎，终究无法

        彻底忽略；很显然的，就算可透过卑鄙手段获得大量术能，我们也不觉得好。

        所幸，蜜没打算再延伸这个话题，让我们能够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我

        记得，她睡着时说了一句梦话：「宁可死去，也不要成为像凡诺那样的傢伙。」

        是在複习先前的对谈，又或者她与贝琳达之间有过类似的争执；当然，也有

        可能是毫不相的事。有不少疑惑，一直到今天，我都没问她。

        蜜虽然喝了很多酒，记却好到不行，但──只是一句梦话，她应该不会有

        任何印象。

        我们应该是保护而非控制喂养者，这一原则非常重要；即便找到的都只是候

        补，一直让人家生活在一个孤岛般的世界里，未免也太恶劣了。

        在我退化得更严重前，泥曾重新提议：「虽然培育喂养者听来非常恶劣，

        却不见得会给他们带来痛苦；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比这不幸的例

        现，且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还──」

        不，蜜低，小声回：「不是我持要有什么浪漫，纯粹──是我不想让

        自己的心，也变成怪。」

        泥一定不服，可能还觉得蜜很自私。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前者对后者的

        判断与安排都常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泥若是再继续说去，大概就只是跟蜜调「人类中，比我们像怪的可多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