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又一地抚摸着怀里的女孩，从脆弱的后颈开始直到尾椎骨，库洛姆的本就因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削，加上度的训练更是令人心疼无比。她的手指能够抚摸那隔着一层薄薄肉的骨骼，从每一节脊骨开始落，最终完整地圈住库洛姆的腰肢。

        如果我杀死了琴，该怎么办呢？

        库洛姆的声音如此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琴的动作缓慢来，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呢？如果库洛姆杀死了她、她被库洛姆杀死——能怎么办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价值。

        那样我就死在库洛姆手里了。

        琴如此回答。

        因为我是普通人，和库洛姆不一样……如果库洛姆杀死我，我就死在你手里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库洛姆反驳她说，如果我杀死琴，我就有了琴的尸。

        唔……好吧。琴没有什么争辩的想法，当然，这理所应当。她，如果库洛姆杀死我，我不会拒绝……也不会反抗……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库洛姆的泪湿她的衣领，可是如果琴、要杀死我的话，我就会杀死琴的。

        在这瞬间，库洛姆第一次到想要忏悔的绪。人都需要忏悔，为自己的罪恶、邪恶，望。法国的让－雅克·卢梭写过《忏悔录》，俄国的列夫·托尔斯泰写过《忏悔录》，古罗的奥古斯丁也写过《忏悔录》。……好像以这名字作为书名的东西实在太多。大家都需要忏悔，每个人都有着罪过，库洛姆此刻也应当像杀死无数个琴那样残忍冷酷地剖开自己的心，细数这无数的罪恶并行深刻的忏悔。她是黑手党，她是幻术师。她欺诈，冷酷而无，即使面对自己的人也能毫不留地挥舞掌心的三叉戟刺穿她的。

        可是——

        天哪，可她的人却说自己不会拒绝她所给予的死亡。

        琴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这张可的脸此刻已经被泪浸，库洛姆眉蹩起，还有泪在顺着她的双颊往落。琴轻柔地去她角的泪，咸涩的泪珠在面上被碾碎。

        琴只是吃着她的泪，既不说不要哭，也不其他的言语安。

        ——而且谁说，我就不会杀死库洛姆呢？

        琴微笑起来。

        她把库洛姆一缕湿的发丝别到耳后，两个人的睛实在贴得太近，好像凸起的球都能够彼此碰到。

        如果我有一天，杀死库洛姆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库洛姆难不这么认为吗？

        ——她也会死在髑髅相关之所吗？和基督救主有着等同的待遇一样死去，实在使人诚惶诚恐。琴如此漫不经心地想。她对此事并无太多的想，说什么未来之事……实在是太遥远了。

        女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因为我很残忍……

        库洛姆的泪不再淌，环在她上的手臂却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