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你们今日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拜藏在你们保护后面的那个人所赐！”

他想要变，不仅仅是为了攀上孤绝的峰。他世间至至的那抔冰雪，只要他存在，那么诸恶提及他的名字，都会噤若寒蝉。

他负枪骑在上，脊梁得笔直：“无论山匪、矿徒还是暴民，归结底都是我大明民，但倭寇是什么？是海外来的盗！外贼都溜家里来了，我们自家人还在窝里斗，到底便宜了谁？”

“但是！”洛飞羽话锋一转，“有些浅显的理，该讲还是要讲。”

村民们一听这话，更加不明白洛飞羽的目的了。

今夜，那种令他全血脉沸腾的冲动又一次席卷而来，他剑刺向荆无命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剑是为了什么。

他确认了自己，于是，他的剑再不是别人能够置喙的了。

他知西门雪已经有了“心”。

他剑的髓，应为“正义”。

洛飞羽深一气，目光炯然，字字掷地有声：“大丈夫天立地！靠别人何如靠自己！是男人就他妈的自己把武拿起来，跟那群儿死磕！倭寇又不比我们多长三六臂，他们在你们家里杀人放火，你就去他老窝吃他肉喝他血！缩在山村里就算求了一辈苟且偷安又有什么风光！不除敌寇，何以安歇！”

“你们以为他是神通广大，给你们换来了太平？不是，他这叫助纣为，帮着那些坏人把你们这些羊养了，好索取不尽。他背后落得了多少好，怎敢让你们知？通敌之人，不值得任何钦佩和谢！”

“我李凰竹虽是一介女，却也懂得天兴亡匹夫有责的理。你们嘲笑官军打不过匪寇，憎恶官军眉胡一把抓，恼恨官军清剿匪患反反复复，可你们怎么不自己想想，为何那些外面来的苍蝇始终挥之不去？”

男人之间，喝了酒拍了肩就是可以倾吐心事的兄弟了，天大的郁结在酒桌前，也没有吐不来的。

西门雪目光灼灼，极为认真：“我的剑，名为‘正义’。”

第189章

“你们骂起官军来是，可既然官军在你们中如此弱无能，你们为何还要躲在这群老弱残兵和女之辈后面，颐指气使指手画脚，指望别人守护你们的利益？”

“我也知你们这些人里，也许就有和匪寇勾结的矿徒，甚至还可能觉得我试图从你们中募兵十分可笑……”

在遭遇金钱帮的拦路的时候，他就曾动过冲动剑的念，但他念刚起，就被女鬼上了，什么悟也没能记得。

募勇士，又不是征壮丁，人从军之事，本将军还不屑去！”

洛飞羽沉默看着他咻咻咻往上窜的等级，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歪打正着，还是该为自己往后可能活不过几秒的气场默哀。

他清咳一声，淡定，“你且说来。”

胡铁花被他的豪惊得目瞪呆，中竟也不由自主被带着开阔了几分，“当”地将酒碗搁在了桌上，拍桌竖起大拇指：“好家伙！

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为人间不平事而剑，为守护良善者而剑，为清天之凶恶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