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恍然清醒。

这几人周笼着淡淡光华，竟都是天岳门长老级别的人。早在无间塔异动时，众长老便受到朝澜传讯，得以及时赶到。

而他面前的无间塔门中，一黑雾从塔倾泻而，铺天盖地，隐天蔽日，几乎一秒就要将他吞噬。

说到底，他过去极少面临生死攸关的场合，又因格使然，他的剑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留有半分余地。

众长老对视一，盘膝而坐，运

箫风临面冷峻，中的慌乱未褪。楚昀意识还迷糊着，竟觉得抱住他的那双手，正在缓缓颤抖。

他语气轻描淡写，但楚昀转看去，才知事态远没有这么简单。朝澜手中握着一把银尾拂尘，周光华四溢，发丝无风自动。

“在此等我。”箫风临放开他，纵跃。

可箫风临打小便与他不同。

楚昀凝望天边那雪白的影。那霜寒剑他过去不知用过多少次，可方才那白虹贯日的一剑，却让他十分陌生。

“那无间塔――”

萧风临问：“觉如何？”

楚昀迷糊问：“我这是……怎么了？”

一声惊鸿剑啸划破虚空，霜寒剑刹那化作万千光。猎猎狂风中，萧风临凭空而立，执剑一挥，漫天星华降。

“禁牢怨煞太重，你离得太近，被煞气冲撞。”箫风临的声音从他响起，声音却极度压抑，“不该带你来。”

驱铃……

此时，朝澜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塔底传来：“二位等会儿聊可好，来帮把手。”

剑影过，黑雾溃散。

楚昀隐约觉得不对，转看去，才发觉他们已经回到了悬崖上。黑暗中，无间塔依旧震动不已，隐约还有风铃声传来，被箫风临撑起用来保护他不受怨煞之气冲撞的结界屏障阻隔。

他这可不是被什么怨煞之气冲撞，而是受到了无间塔上，驱铃的波及。驱铃有诛邪除之能，极为霸劲，方才无间塔大开，群涌，驱铃发预警，竟将楚昀的神魂也当邪，险些将其外。

视力逐渐恢复，楚昀眨眨，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逃了。”箫风临。

“没事。”楚昀摇摇。他偷偷观察萧风临的神，见对方神如常，没有注意到他方才的异样，这才放心来，又问：“青蘅长老呢？”

这人从不保留自己的实力，是将每一分力量都用到极致。他挥的每一剑，都是用尽了全的力量。早先楚昀曾担心，箫风临这样的，太容易被人看穿。可后来他才发现，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箫风临的成长，本没有尽。

就在此时，数剑光从楚昀后掠，在朝澜后现形。

“……晏清。”

想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楚昀平白被激一冷汗。这要是真被去，准要魂飞魄散不可。

每一次，当楚昀以为他已经达到极限的时候，箫风临总能以更加惊艳的表现打破他的认知。他便是以这般的姿态，一路扫除障碍，从当初那个不受人重视的落华山小弟，一步步成长为如今的正魁首。

切渐渐离他远去，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不知过去多久，楚昀忽然闻到一丝熟悉的竹叶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