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了什么手脚？”

封山之阵是那日文封被捕前，便派弟设的。当初他们未有怀疑，如今看来，却是另有目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知自己现在该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事到如今，他不希望任何人再为此牺牲。

箫风临没再乱动，倚在他耳旁轻声问：“冷吗？”

于前世经历的事，他恨过、怨过、不甘过、恐惧过，可如今全想起来之后，他反倒什么觉都不再有。若是早那么一段时间，他或许还会不知所措，为了那个被剑灵附后的自己，也为了那些无辜死在他剑的人。

有封山之阵在，敌人攻不来，可他们也不去。修是冲他来的，若只是他一人，他有千百种方法能够逃去。可现在，缥缈宗上数千弟的命已悬在一，他一走，这数千名弟定会遭至修围攻。这数千条命，便是文封与顾浮生对他的威胁。可偏偏，他不可能抛这数千条人命自己离开。

风临底闪过一抹黯，若不是为了那东西，楚昀也不会昏睡这么多日。

援救？不如说是来捉他的吧。

摆在他们前的，只剩最后一条路。

楚昀靠在箫风临的怀里，继续问：“修攻来了吗？”

楚昀思绪飞速运转，底却波澜不惊：“仙门那边呢？”

没了箫风临的灵力后，楚昀上的温度飞快地失着。但楚昀只是轻轻把箫风临的手拢住，：“你抱紧，我就不冷了。”

他完全能够猜顾浮生一步会怎么走。

“各家仙门在天岳门结成联盟，知晓缥缈宗被围，已开始集结大军，预备向此兵，援救缥缈宗。”

他能觉到，怀中的躯冰冷得可怕。

箫风临显然不想与楚昀在此时论及此事，但他稍顿片刻，仍是如实：“那表面附着了一层解封符咒，动后，恰好能解开我设的封印。”

若他逃了，顾浮生会当即令修屠灭缥缈宗，仙门就算有心援救，也是有心无力。若他不逃，仙门顺利攻破修，便会得知他域圣主如今就在缥缈宗，顺理成章将他抓获。

重生后的这段时间，他就像是了一场荒唐又好的大梦，如今梦醒了，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继续浑浑噩噩去。楚昀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好像前世那几十年人生中，都从未有过这般清醒的时候。所有的纷乱困惑，茫然无措，已然尽数消解。

五日前各家仙门就已被顾浮生召集到天岳门，如今看来，多半均以落那人的控制。派人攻山的是他，说要来援救的也是他，闹这么大的动静，竟只是为了他手里的一把剑，也不知该说顾浮生太看得起他，还是那人失败多次，行事谨慎得叫人瞠目。

楚昀半晌没再说话，箫风临垂眸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捉他的手。楚昀知他还想给他灵力，便反手住他：“别闹，好生歇着。”

前者从来不在楚昀的考虑之中，顾浮生亦是了解此事。

“两日前，大批修在缥缈宗外结阵，被封山之阵所阻，暂时攻不来。”

顾浮生派修围攻缥缈宗，既是借诛令各家仙门被其所控，更是要与文封里应外合，将楚昀困死在此地。

“文封啊……”楚昀叹息般开，神依旧平淡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