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封的声音卡在咙里，一句话也说不。

不过徐梓墨听到这消息心倒是终于好了起来。要不是行动不便，甚至还想亲自去域寻找楚昀。文封废了好大工夫才把人拦。

见他这么兴，文封也不敢把心中担忧说来，去扫了那人的兴。

他从后抱着徐梓墨，半截衣袖抖落来，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文封脾气很好，待人和煦，在派中人缘向来不差。但唯独面对徐梓墨这个师兄，他总是有些拘谨。就连此时抱着他，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跪坐在地上，那双纤细的手臂尽力揽着他的肩背，像是怕抱疼了他。

“不是？是啊，你是好心，为了让我活去，把我变成了一个废人。我徐梓墨，居然变成了一个废人……我该对你恩德吗？是不是还要我跪来给你磕谢恩啊！你说话啊！”

这样的日，与死有什么差别？

“对不起徐师兄，可我不想你死……落华山没了，师父、师叔、楚师兄他们全都没了……我只有你了……”

文封自小被师父决徽长老抱上山，除了偶尔几次与师兄弟们结伴山外，鲜少踏足山。落华山，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文封双目尽是血丝，可他没有掉一滴泪。他咽心中的酸楚，竭力维持声音平稳：“徐师兄，我很没用，但我以后会努力练功，我会为落华山报仇，我会替你所有你想的事……以后，我来你的，只要你好好活着……”

“什……”

因为，一滴温的泪落到了他的脸上。

楚昀炼化乌邪剑，攻域杀了域圣主厉千机，自立为圣主，统领域。

问：“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同我？我需要你这玩意来恶心我吗？！”

又过了一月有余，一个消息传到了缥缈宗。

“我不是――”

“啊，好。”文封手忙脚乱去捡那双木，用衣袖了上面沾染的尘土，“徐师兄，我去洗洗，我……”

徐梓墨好像忽然用尽了浑的力气，他一歪，从床榻上摔了来，摔到了地上。他伏在地上，狠狠咬着牙，泪却还在不断往落：“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宁可死……”

而后发生的事，果真如文封担忧的那样。域与仙门的矛盾愈演愈烈，甚至就连楚昀亲自面，与仙门定协约也难以平息。

徐梓墨抹了一把脸，轻声：“给我拿来。”

他们认识这么久，他见过这人多少次泪呢？徐梓墨迷迷糊糊地想，却想不结果。印象中，这少年怯懦文弱，却总是温雅地笑着，好像从来没什么烦恼。

骄傲如他，现在就连站立都不到，更不用说舞枪兵，报仇雪恨。

文封忽然从后拥住了他。

大仇得报，文封心里却觉不什么喜悦之意，反倒担忧更甚。楚师兄为什么要留在域，还有那把剑……

“不用，就这么试。”徐梓墨生地打断他，抬瞥了一文封的脸，声音无意识放柔了些，“以后不许再哭，难看死了。”

徐梓墨指着被他丢到屋另一边的木，没好气：“你要我自己爬过去拿吗？”

文封的声音抖得厉害，让徐梓墨几乎以为他又在哭。

可现在，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一片狼藉，只剩了一个徐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