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唔”了一声，继而沉默，神淡然，似是眠，又似是拒绝。

“宋大夫，试药吧。”王全英令。

王全英盯着宋慎喝完了，才放心端起汤药，边搅边问：“怎么？分量不够了吗？”

瑞王动了动，但未睁。

瑞王喝完药，太监们服侍其漱脸，搀扶病人平躺时，宋慎开：

“唉哟，哪里‘又’？您今天还没服过。”

果然，是个孝！宋慎目光笑，对待重症病人有十足耐心，“草民先给娘娘送去了药，然后才来此。娘娘十分担心殿，本想亲自探望，因其不适，被草民劝住了。娘娘嘱咐殿‘好生养病’、‘节哀止悲’，还赐了您几样糕。”说话间，他打了个手势，促太监喂药，并问：“殿可知是哪几样糕？”

“慢着。”

王全英与小太监一，搀扶瑞王坐起，在其背后了两个靠枕。

“左不过是那几样心蜜饯，从小到大，几乎没变过。”瑞王半躺半坐，半低着，半睁着睛，一边喝药，一边糊吩咐：“劝娘娘安心养病，告诉她，等我好了，再去请安。”

“殿，醒醒，宋大夫开的药已经煎好，您该服药了。”

“是。”王全英连连，“稍后，老就派人告诉娘娘。”

“殿？”

“怎么可能不敢？”宋慎深气，不得不遵守规，接过禁卫盛的半杯汤药，仰脖，一饮而尽，无奈说：“如果早知要试三遍药，我定会多煎些。”

“瞧，瞧见了吧？”王全英一撂银匙，敲得瓷药碗“当啷~”脆响，耳语嫌弃：“咱家就说嘛，我们殿习惯用太医院的方！来人，立即去太医院，请相熟的太医来――”

“少了，但无妨，能看药效。如果见效，隔四个时辰后，再服半剂。”宋慎跨前几步，略弯腰，“殿，请服药。”

卧房静悄悄，众人安静旁观。

“公公？”

宋慎初来乍到，尚未获得信任，一举一动皆被八名禁卫警惕盯着，非经允许，不能靠近天潢贵胄。他站在边上，旁观被仆簇拥伺候的瑞王，暗忖：此病极险，病人若非生在皇家，绝活不过弱冠，十有八/九早夭。瑞王能活到现在，全靠太医院日夜待命，从小用名贵药材呵护着，仿佛温室里的气兰草，禁不起一丁风摧浪打。

“惠妃娘娘”四个字，仿佛远从天边飘耳中，激得瑞王神一振，本能地关切生母，忍不适，喃喃问：“什、什么话？”

宋慎抬手阻止，俯视榻上的瑞王，深知病人力衰弱，扬声告知：“惠妃娘娘有几句话，托草民转告殿！”

宋慎挑了挑眉，“刚才在太医院时，掌院大人已经安排我和两名侍试饮过了。”

王全英也担心瑞王，匆匆带领一小群人迈卧房，径直走向病榻，唤：

少顷，瑞王半躺半坐，因衰弱，稍动弹，耳朵里便一阵“嗡嗡~”响，冒金星，晕晕乎乎。

请。”

榻上，昏昏沉沉的瑞王被吵醒，半睁开睛，疲惫问：“又服药？”

“嘁，还卖关！”

“再试一遍，快些，老是让殿等，没规没矩！”王全英不悦且狐疑，“莫非……你不敢喝？”

王全英会意，舀了一勺汤药，趁机伺候瑞王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