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复生，殿xia，节哀顺变。”宋慎提醒dao：“劳神半晌，您该休息了。”

瑞王面对青花瓷枯坐，“人死不能复生？”

丧亲之痛，宋慎并不陌生。

兴许因为秋夜冷清，兴许因为病人可怜，令他蓦然忆起些往事。

宋慎环顾四周，从烛台上取了一gen蜡烛，屈指一弹，烛光猛地摇晃，险些熄灭，“人死如灯灭，一如油尽灯枯。但，家师临终前，曾经说过，‘阳间有阳灯，阴间有阴灯，此间灭，彼间燃。魂魄归西之后，重ru六dao轮回，轮回不断，永不灭绝’。”

“寿数由天定。”宋慎弹nong烛火，劝解病人之余，难掩缅怀之意，低声说：“逝者已矣，阳灯已灭，其魂魄必须dian燃阴灯以照亮归西之路，假如亲友过度哀恸，一阵哭一阵病、深陷悲伤无法自ba，岂不是叫亡魂不得安宁？甚至耽误转世投胎。”

语毕，宋慎又屈指一弹，烛光熄灭，冒chu一gu青烟，“因此，还望殿xia早日振作，养好jing1神，才能照顾惠妃娘娘。”

瑞王听得chu神，目不转睛，一直盯着烛火，直到它被弹灭，才如梦惊醒般，伸chu了右手。

“唔？”宋慎刚想把蜡烛放回烛台，见对方伸手，便递了过去。

瑞王接过蜡烛，重新打量民间大夫，笃定说：“你的师父，肯定是怕徒弟太伤心，才在临终前教了‘阳灯阴灯’一番话，助你早日振作。”

“没错。”忆起恩师，宋慎怀缅万千，漂泊异乡的游zi，思绪第无数次飘回了南境师门与竹林。

黎明前夕，夜se如墨。

瑞王沉默片刻，“你是庆王推荐的，不知是自愿揭榜？还是遵从庆王的意思？”

宋慎回神，“草民是自愿揭榜！求了庆王殿xia半天，他才答应推荐。”

“揭榜是为了什么？”

救chu师jie，斗镇千保。初相识，宋慎愿意怜悯劝wei，却不可能把秘密和盘托chu，yan睛都没眨一xia，认真答：“恩师传授了医术，草民曾发过誓，今生将努力行医救人，zuochu一番事业，以光耀师门。”

为了扬名立万？荣华富贵？

你撒谎。

事实上，瑞王暗中已派人打听清楚对方的大概来历，以及揭榜的原因。

瑞王摩挲蜡烛，思前想后，虑及自shen时日无多，决定依计行事，敲了敲瓷qi，透loudao：“巧了，本王恰能给你一个施展医术的机会。”

“哦？”宋慎一怔，旋即恍然暗忖：一个病人，半夜里不睡觉，拉着大夫东聊西扯，果然有目的！

瑞王告知：“瓶中有一枚稀奇药wan，因保guan不当，失效了，倘若宋大夫能研制chu一模一样的，必有重酬。”

奇怪，太医院里人才济济，为什么找我？

宋慎虽然好奇“稀奇药wan”，却狐疑犯嘀咕，摇tou婉拒：“草民医术尚浅，不太懂炮制药wan，令殿xia失望了，惭愧。”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dao制不chu？”瑞王生为皇zi，后获封亲王，地位显赫，自然气势尊贵，cui促dao：“先打开看看。”

啧！

宋慎脸se未变，实则开始不悦了，屈指弹了弹瓷bi，“怎么打开？没有kouzi啊。”

瑞王放xia蜡烛，一掰卡zi，把鹅黄方筒从镂空青花圆瓶中取chu，随即从方筒nei倒chu一个小巧木盒，紧接着揭开盒盖，拈起一枚拇指大小的药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