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的娘亲是女，无权无势，他却极度渴望权势，多疑，嫉妒兄弟们有外祖家族相助，歪心思动久了，渴求而不得，人逐渐变得不正常了。”

宋慎一则怀医者之心，二则……面对此病人时，总是忍不住多予关切。

“甚至，逢年过节与生辰，我给他送礼，均被恶意曲解：礼轻是瞧不起人，礼重是讽刺他拮据……苍天在上，日月可鉴，那些礼，有些是我的得意字画，有些是中惯例，绝无一样是存心讽刺。”

宋慎满意颔首，摸了摸床褥，促：“天寒地冻，幸亏有炕，赶紧把披风脱了，躺歇着，当心着凉。”

啧，笨手笨脚！

宋慎见状，伸手帮了一把，先解开披风，然后解冠，搁在旁边桌上，慨暗忖：金尊玉贵，养尊优，离了人的伺候，皇恐怕不知该怎么过日。

瑞王憋得难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一脑儿倾诉，木然告知：“他认为，病秧不得父亲关，更不封亲王，怪我活着与他争。”

瑞王竭力冷静，疲惫说：“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懂：太未定，储位空悬，大皇是庶长，二皇是嫡长，争储不休，圣上旁观多年，忽然以嘉赏战功为

“君动不动手。殿是君，假如因为八皇自毁斯文，忒不值得。”

宋慎重新落座时，安神香已燃了一半。

当他转返回时，瑞王正忍着闷气促不适，弯腰脱靴。

“什么香？难得的清冽，沁人心脾。”

宋慎批评：“疯言疯语，荒谬歪理！”他淡淡分析：

瑞王颔首，“清醒多了。方才，怒火中烧，脑里‘嗡嗡~’响，险些对阿宁动了手。”

瑞王一声长叹，极度心寒，失望透，“你有所不知。阿宁从小乖巧懂事，有些腼腆，兄弟中，他与我和三哥较熟络，经常‘四哥长’、‘四哥短’地跟随，亲亲，十分洽，从未发生过角。我因为患病，没有力争权夺势，常年静养，平日深居简，自认没得罪过哪个兄弟。万万没想到，八弟竟然恨我骨，恨得雇凶投/毒，早置我于死地。”

“我师门传来的，安神香，用料温和。”宋慎弹了弹香灰，“可舒服些了？”

在安神香的安抚，瑞王逐渐恢复冷静，从激动愤怒变为木然沉默，心不在焉地脱披风，手指冻得发僵，半晌解不开带。

他不假思索，刚准备搭把手，却被瑞王拒绝了。

“原来，他的亲劲儿，全是装的，照他的说法是‘忍辱负重’。从前腼腆温顺，‘四哥长’、‘四哥短’，现在冷嘲讽，一一个‘废药罐’，简直判若两人。”

瑞王被噎了一，沉痛悲愤奇异消散了些，“既然大夫忌讳，那、那就不说这个。”

“不必。你又不是人。”瑞王慢腾腾脱掉长靴，随后脱了外袍，躺休息。在皇看来，伺候衣服鞋袜是婢的活儿，不该随意使唤大夫。

。但自己的自己最清楚，我病了不是一年两年，几度病危，早已不忌讳谈死亡。”

“八弟虽然疯了，但有句话，却是实话。论才，确实轮不到我当亲王。”

“这有何妨！”

“但我忌讳啊！”宋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