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库房里来。

你我所见的事实，还有我这些年来的推测。”

听完文向的讲述，明恕沉默了好一阵。

是狱警龚国真。

文向摇，“我猜不到，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白英那种长相的人，在我们这儿老是被惦记，但龚国真有老婆，不至于像我们这样只能找男的火。去年上又来查，说是龚国真被人给杀了，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是白英的，但我又觉得，白英可能早就死了。”

响动是白英发来的，白英大约是被人了药，完全无法站起。

发现库房门的文向，白英费力伸手，泪不断从中涌。

文向连忙躲死角，屏住呼。

明恕说：“那你猜，龚国真将白英去的目的是什么？”

与这一声相伴的是一阵脚步声。

这天晚上，监狱突然戒严，原因是有犯人越狱。后半夜，文向才知，越狱的犯人是白英。

规定，一分犯人将三号车间劳作，劳作完毕后，返回监室。其间，本应在三号车间工的白英一直没有现。工后，犯人们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文向在经过库房时，听到里面传一声细微的响动，凑近一看，发现几个货箱拼成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文向苦笑：“我知这很难让人相信，一个犯人不想越狱，却被一个狱警了去，这太荒唐了……当年我们同监室的人都被拉去调查，那些刑警特警轮审问我，我也没说。不敢说，说了也没用。”

易飞在狭窄的巷里穿行，走在前面的是派所的民警。

那个画面，那个求救的姿势与神，文向至今无法忘记。

明恕问：“那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就在他转时，他听见白英绝望地“啊”了一声。

静历市，沐明街。

这些年大家都不兴穿裁铺的衣服了，乔应也老了，

“明年我就要狱了。”文向耸了耸肩，“等我去了，也许到死我都不会将这个秘密说来。但我觉得，应该有人为白英主持公。我们都是犯人，这不假，但我们认真接受改造，没想过越狱，白英好端端地服刑，被人给害了，为什么还得让他背着越狱这个罪名？”

文向大惊。

若是时光倒，文向会毫不犹豫地冲去，将白英抱来。但在当时，文向却选择了逃走。

“那就是白英家，家里没什么人了。”民警指了指一个小店铺。

民警早就给易飞说清楚了，白英刚到静历市时是个来路不清的“黑”，后来在这条街上落脚，成了裁铺里的工人，老板乔应是个老好人，曾有一个与白英同龄的儿，但这儿在白英来到静历市之前病死了，乔应悲伤过度，是把白英当自己的儿，后来还帮白英把给办来了，直到后来被判刑，白英的都挂在裁铺里。

七年前，6月14号。

此人正是白英。

“我看得清清楚楚，以白英当时的状态，本不可能越狱。”文向声音有些发抖，“是龚国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人，将他了去。”

这条街上的都是老房，临街店铺有的在街面以上，有的在街面以，要想那些街面以的店铺，就得四五步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