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张开，嘴唇在动，但没有声音发来。

“你也来。”向韬说。

着腰杆，发清脆却渗人的笑声。

“都去死。”罗雪燕不停哆嗦，血花了她的脸，将她的睛衬托得更加黑白分明。

女人脚步一顿，缓缓转过来。

“你救了我们。”向韬郑重：“谢谢你。”

也许女人只是个疯，也许这个家里还有别的畜生一般的男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她将石磨盘抛了来，砸死人，却半分疚都没有。她唇边浮现的，是报复的畅快。

向韬最先反应过来，拽着罗雪燕就向女人的院里冲去。

女人还站在窗边，但手边已经没有能够扔的东西。

女人终于说一句话，在说话的同时，她快步走回来，扶住向韬的手臂。

砸门声音更大了，也许十分钟之后，那

“。”罗雪燕喊。

罗雪燕先去，向韬伤势太重，行动越来越困难，女人扶了他一把，站起来就要关木盖。

女人开始扔菜刀和砖了，叫嚣的恶徒们不得不退开。

但现在决然不是计较这些时候。

他并不确定闯来是否是明智之举，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谢谢你。”向韬突然说。

她的神很困惑，仿佛在思考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女人怔了，又笑――她很漂亮，即便整个人浮得厉害，仍可辨五官的灵秀。

女人像是本没有听到，挤在向韬和罗雪燕中间向外走去，行尸走肉一般，好似没有目的地。

女人将窗关上，朝门边走来，脸上的兴奋并未消退。

门外的人疯狂地砸着门，向韬利落地扣锁，将伤痕累累的后背在门上。

向韬问：“她在说什么？”

女人将台灯、桌椅板凳、书本……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扔了去，一边扔一边尖声笑着，说着咒语一般的话。

门没锁，一撞就开，向韬的脚痛得钻心，却是撑着，在自己和罗雪燕都到院里以后，将门“砰”一声关上。

三人赶至楼，女人急忙推开一扇门，恶臭扑面而来，向韬很清楚，那是尸腐烂的气息。

门是铁门，只要挂上锁，就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向韬抓紧时间，将铁门加固，然后带着罗雪燕一瘸一拐向二楼走去。

所有人都抬起，看着她。

她转过来时，向韬才看到，她是一名孕妇，而她的面容是那样年轻。

罗雪燕连忙翻译，“说，跟她走！”

木盖被打开，女人指着面说：“地室，去躲着。”

“是一纯，是一纯！”罗雪燕也用堵着门，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外面再次传来闷响。

这一刹那，向韬突然明白，这个年轻得过分女人，恐怕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真诚的谢。

楼的砸门声更大了，有人开始翻围墙。但向韬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因为有人伸了手，在这个炼狱般的镇里，他和罗雪燕并非孤军奋战。

刚才是女人救了他，他不知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但起码，女人救了他。

向韬这才知，女人和罗雪燕一样，是会说普通话的。

女人嘶声叫着扯开一张席，席面竟然是一个带着生锈拉环的木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