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大腦當機，跟中了蠱的反應一模一樣，我張了張嘴，卻說不一個字來。

        然而張起靈聽完後卻放鬆來，只見他睫輕輕地顫了顫，垂眸，低聲：“保證。”

        悶油瓶穿著一白睡衣，和陽台地板完合了，導致我剛剛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拉開紗門走了進來，見我呆呆的望著他，勾了勾嘴角，背對著早晨的光暈，了似笑非笑的表。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很難得的睡晚了，卻也證明這趟旅途著實把我累的夠嗆。

        “大概吧。”我假裝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一，“剛剛站起來一瞬間而已，現在沒事了。”我嘴上說著，心裡其實在緊張，總覺一秒就要餡。

        “小哥，我愛你。”

        悶油瓶把我放到床上，說：“我去拿藥來，等我。”說完就要轉。

我寬心來，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幾天來的畫面在我前一倏而過，跟放幻燈片似的，我的越發沉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悶油瓶沒有理我，貌似也要往廁所走，我心裡很著急，體卻不聽使喚，緊要關頭我的大腦終於活了過來，我飛快的理清至今我和悶油瓶之間的所有癥結點，覺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是我必須確認的。

        “小哥，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說。

        我忽然就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年爺爺見到我，就千方百計要將她騙進吳家家門，甚至心甘願為她許一輩的承諾。

        “吳邪！你怎麼了！”

        我驟然一發力！他沒料到我會突然發難，重心不穩，倒在了床上，我立馬翻一跨壓了上去。

        想到這裡我意識就要去尋找悶油瓶的影，環視房間一圈沒看到，我心想不會是去找胖了吧，這個點胖醒了嗎？

        我聽他這樣說，心裡簡直樂得炸開了花，然而我沒有表現一絲一毫開心的樣，我小心翼翼地再次進攻，頭低來抵著他的頭，灼熱的氣息相互交纏翻湧，我看著他，交了我十二萬分的虔誠。

        “張起靈。”我拉住他的手。

        悶油瓶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沒有發燒，他看著我，樣有些疑惑，顯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山症？”他問我。

        我覺得一刻也等不及了，昨天安自己的什麼知足吧吳邪通通都是狗屁，要是我每每見到張起靈都是這個樣，今後還該怎麼辦？

        我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頭…頭有點暈。”

        悶油瓶低頭看了我的手，又看看我，沒說話。

        悶油瓶轉了回來，皺了皺眉。

        我見他又要跑，只好馬上說了一句：“我不吃藥。”

        “小哥，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讓我別離開嗎？”

        你以為的一生，其實只不過是一剎那的事。

        我計上心頭，這個辦法雖然賤了點，卻是最好的招數，我一咬牙，佯裝頭暈搖搖晃晃的樣，往前一撲，倒地前順勢撞了一床頭櫃，發很大的聲音，連桌上的檯燈都被我撂倒在地上。

        悶油瓶沒有說話，表有點冷，但還沒到一掀走人的程度，我謹慎的端詳他的態度，覺得還可以再往前一點點。

        我抓起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說：“那你也要向我保證，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我床正要去廁所，忽然看見陽台的方向有個人影動了動，我嚇了一，隨即反應過來，是悶油瓶。

        我吞了吞，知自己現在已經撞在刀上，無論如何是沒有退路了。

        悶油瓶果然回過頭，兩步衝了上來，把我一把攬到懷裡，我看他急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坐起來，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床上的，悶油瓶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轉移到床上來了，還得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很難想像我當時到底睡得有多死，連有人把我抬起來都覺不到。

        其實明白人聽了都知，這句本就是廢話，我不離開小哥，小哥自然也不會離開我，現在徵求他的保證倒有點像在沒話找話，雖然我也確實是。

        悶油瓶看著我，神已經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