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枫零接了此事。

        这小姑娘从前就男装行走，如今竟然越发厉害了。霁寒霄也走了，只剩一个逍遥游。

        逍遥游笑了一，风拂过凉亭，不世并不动自鸣，离火无忌凑着江洗了手，七年了，分了七年了，一个霁师兄自认剑宗对不住自个儿，奔了逍遥游去，大师兄也这种事，他可真没想到。

        星月明烁，河面波光粼粼，垂竿一排，离火无忌站在旁边，弯腰拉起鱼线，抓住鱼腮，把鱼暴的抠来。逍遥游远远坐在亭里，为表示不满拨动一声，没用，离火无忌从背后摸了刀开腹，掏一团东西来。

        伤的气氛在沉默里酿的稠。过了许久，夜风又过来，离火无忌一低，逍遥游拂开了几缕乱了的细发，拂过尾几细纹，离火无忌一动不动，手指碰了他的脸颊，他的颔，缩回去。

        琴声停来，离火无忌睁开睛，要说的那些话，渐渐隐没去。茶杯余温淡淡，喝了一，不是从前的滋味。

        离火无忌没松开手，只是握着手腕，让这只手再碰碰脸颊，鬓发，细小的痕迹，发间隐隐藏不住、日益比从前更多的霜白，慢慢：“我要一个人好好活着，临死不悔，要大师兄、霁师兄，颢天玄宿他们都平安无事，能过得好。我要我的孩平平安安长大，要休琴忘谱，叱酒当歌一生世外逍遥，无常元帅不再现人间……逍遥游，你走了我，又招来那么一群人，你求什么？”

        “来了，就坐来听一听吧。”

        离火无忌扔了鱼，远远扔了江里，着那团稀烂的东西，手指搓了一会儿：“约我大师兄。谈什么？怎么钓鱼？”

        有了孩，他从不去冒无谓的险。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于四宗的影响力是什么，那真的是逍遥游？

        离火无忌又沉默了一阵，倒了杯茶，茶波纹淡淡，照模模糊糊影。

        若他练习他的剑，悟他的，逍遥游就抱着孩坐在凉亭里。苍苍一开始只能躺着，后来坐着，再后来会走路了，会嗯嗯啊啊叫了，会学逍遥游伸手碰不世并，吚吚呜呜的跟着唱歌。回过神来，五年过去了。

        离火无忌握住了要缩回去的手，紧紧握住，逍遥游微微皱了皱眉。

        逍遥游沉默了片刻，手拂过琴弦，谁先开，都要叫这一刻难得的气氛化为乌有。

        他去了星宗，用自己换来的是他本该有的见儿的机会，自轻自贱，不愿还要愿。他回到长孤溪，忍不住崩溃的想也许覆舟虚怀是对的，也许逍遥游是对的，在他上，逍遥游总是对的——这激烈的念，烧得他飘飘，起想去找逍遥游，无论是什么后果。

        “你不知，”逍遥游一直沉默着，此时烛火幽幽，照一目惊心的淡泊的柔和：“他于四宗，有难以取代的影响。”

        “你想要什么？”

        来来去去，他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逍遥游一哂：“难不该是我问这句话。”

        离火无忌洗净了手，琴声淡泊，红尘不染，他听过几年的淡泊心境，也信了这样的淡泊，也是别样的好日。琴声动，江声动，明昭稀风纱帘，他坐在一旁，听就听，不听就想别的心事。

        “哈，域的地织……”

        跟踪了几天，他不如刚刚发现时那么愤怒了。不一会儿，有人来了，提起了他。那个人语气里颇有些轻蔑：“……虽在民间有些声名，要利用他，也不值得你五年来都哄着。”

        大概是夏天太了。

        离火无忌慢慢闭上睛，在那一刻，他想到的是苍苍。他耐心的等待屋里空了，解除了术法，神思回到不远的另一空屋里，心和冷汗，颤抖的手，遮住了脸颊。

        他跟踪霁师兄，跟踪到霁师兄和逍遥游，铁枫零见了面。三个人淡淡说着一步从域外买来的隶，要怎么训练，四宗都要有人教一教武学，否则很容易了篓。

        世外逍遥的人，低也要一日三餐。

        离火无忌着一角，嫌恶的神瞥着，过了一会儿，扔到还没灭了的灶膛里，不一会儿就烧没了。他自顾自把鱼抹了油盐葱姜，上锅清蒸，一一的吃，吃完了，他扔了筷，很想吐。

        “无忌。”逍遥游沉声说。

        “无忌，”逍遥游缓缓：“你从前，并没有问。”

        忽然

        五年过去了。他见了大师兄，时时去附近见一见，也送走了贺淑，让她安然闭上睛。逍遥游从不告诉他怎么，只告诉他月亮要爬上山去好看，花要等着半开不开才知几分好颜，薄酒慢慢地喝着，茶要饮好茶。人生活得不快活，时时看人低，临到死了，只有悔。

        离火无忌低低：“好茶，是你喜的……厚味。”

的讯息。

        “是黄山峰，域外的茶。”

        红尘颠簸的人，闲时也能观花放舟，四时好景赏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