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放了些废弃已久的东西，宋却将上面遮着的东西挪开，看到底有一个木制的玩，这一看便是手工制造的，虽然糙了些，对孩来说已经是极好的礼。应当是丰儿他爹还在世的时候打的，是一家人还在一起时的回忆。周老太便是再山穷尽，没有没有柴火，也没打过这些木的主意。

        穷人家买不起书，这丰儿四向人借书，也只抄了最基本的一些。宋却将书轻轻打开，丰儿的字写得不好，有的大有的小，但从单个来看也算工工整整，没有张牙舞爪。

        宋却叹了气，坐到桌前，开始吃那个馒和周老太没吃掉的拌荠菜。

        拌荠菜本就是凉菜，倒也不怕冷，滋味仍在。荠菜本味单薄，但有一种野菜独有的鲜味，带着寻常人家种的菜所没有滋味。这酱油和醋往里边一加一拌，又咸又酸，便是有的怀胎五月的孕妇也能被吊胃来。更不用说里边还加了金贵的香油，那一香气好像渗到叶的经络里去，让人闻见吃着，回味无穷。香去了豆腥味，带着淡淡的香，却又不会喧宾夺主，不似豆腐细，带着嚼劲儿，但不至于太弹，让人嚼着费劲。最后那虾米是放的最好的，不多不少，多了于咸腻，少了失于味浅，现

个人辛辛苦苦把丰儿拉扯大，谁想到丰儿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连媳妇都没来得及讨，便被拉去从军。

        宋却将东西盖回去，让周老太的宝贝又重新藏在这些废弃的东西边，不被任何人窥视。

        那个馒早已又冷又，吃起来硌得慌，宋却倒也没施法将它变得松，就着这种不舒服吃得认真。

        宋却四看了看，多少摸清了丰儿的格，一个有愚笨又有迟钝的少年，但他孝顺懂事，最听他娘的话。周老太让他好好读书，他便好好学习，就算被先生嫌弃，被同窗嘲笑，他也没放弃过，因为他知，他娘供他读书很辛苦，还很希望他能念个好成绩。宋却相信，他死去的那一刻，他心里最牵挂的人，就是独自守着的周老太，只可惜没能说句别。

        周老太舍不得收起丰儿的东西，二十多年了，丰儿生活过的痕迹还在留在这屋里的每一。

        灶台边破旧的碗柜里有一个唯一没有缺的碗，蒙了许多灰，看起来许久没有用过了。宋却将手放在柜上，整个柜连同里边的碗筷都焕然一新，唯有那个完好无损的碗还清晰地保留着岁月的痕迹。

        宋却再往周老太旁边的小屋里去，这屋虽小，朝向却好，冬夏凉，开了窗便是满室明亮。因着打扫勤快，落灰有限，但一看这床上席平平整整，便知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