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因为我是个同恋……？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如引火烧，邱非大声，“那是我夫！他们已经结婚了是该心虚。你倒是一都不心虚，看看这都几了还找什么找，你明天比赛不打了？”

        还在顾左右而言他。难乔一帆对自己从没有过一分真心，那个延迟一年的奇怪约定从一开始就只是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吗。邱非洪似的爆发了，“你还敢提冠军？你早都不是小透明了，就不能憋着不去那种地方不搞那种事儿？万一被人拍到，联盟要禁赛你兴欣怎么办！前辈好不容易才回到联盟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帆见邱非着没电的手机骂了一声“”后理也不理自己，扭就要走，猜想他一定是急着找人，赶紧把自己的手机双手奉上。邱非接过手机输号码拨过去，等待接听的嘟嘟声不急不慢拖着长音，得人愈加烦躁，挂断再播，十几秒过去仍无人接听。

        邱非叫，“你去哪儿，你欠我的解释呢。”

        “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不打算认了？”

        乔一帆不明所以，急急申辩，“我没有不认啊？我也一直都期待一年后！所以天天都朝着冠军努力着啊。”

        猛烈的眩晕冲击乔一帆不得不闭上双，同时大吞气压上涌的胃酸。他脑里充满邱非说不要脸时唾弃的语气表。曾听说人与人之间的慕尊敬都源于缺乏了解，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次可该醒来了吧。他这样想着，咬碎想要最后再看一邱非的渴望，背过去。

        他们飞奔这一路，乔一帆的酒醒了大半，脑也恢复运作，据已知信息把前因后果梳理了个七七八八。他觑着邱非脸，小声安，“邱非你别急，你男朋友见了她那么心虚，都直接吓跑了，应该不至于什么事的，我陪你再去别找找。”

        至于其他的事，没什么好解释。

        乔一帆照顾邱非担心安危的焦灼心，暗叹态度不好也是无可奈何，条件反地小声歉，“……对不起。”

        什么？邱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认识就亲上了？你还玩大的啊。”

        解释什么？解释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虽然我是个gay，但洁自好得很，和那个店里其他gay不一样，本没有约炮的打算吗？难我必须乖巧地撇清自己，主动已被设定好的正确答案的框框里？难我们只乞求你们施舍一个认可？

        邱非分明是气恼心碎的，然而竟没能继续叱责去，只因他从未见过这样灰白的乔一帆。他形单薄的不可思议，透明得像一缕烟，风大一就会散去，中却燃了倔不灭的细小火焰。乔一帆离去了，他独自奔向那一面沉暗混沌的天穹，如同义无反顾投另一个世界，邱非不敢眨，仿佛眨了睛乔一帆就会被时空的罅隙吞噬，永永远远从他的边消失不见。

        邱非看乔一帆只轻飘飘地歉，却一个解释也不给自己，嘴角还撑着无奈的苦笑，仿佛蛮不讲理的人是自己，无理取闹地欺负无辜的他，火更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乔一帆语，邱非视着乔一帆因惶惑而不断闪烁的睛，“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喝酒了？误会你钻男人堆里了？误会你在大街上和男人亲嘴了？”

        “你是因为……因为我和男人……”乔一帆不愿这样想，但邱非矛直指自己，不像单纯误会自己抢他夫那么简单。他熟知的邱非冷静理智，绝不会无止境的迁怒旁人，而他此时绪大不对，恶浪滔天得就要撕裂肉的桎梏飞扑过来了。乔一帆目睹邱非的影扩大，遮蔽掉路灯施予的光明，心凉如寒霜无声渗透，察觉时已冰封。他一步一退，嘴唇抖着，断断续续地问，“因为我和男人……你才生气的吗……？”

        乔一帆慌忙摇摆双手，“你误会了，我其实不认识他”。

        自模糊面孔的明嘲暗讽他挨过太多，早都习惯，懒得一一受什么痛苦了。可邱非是不同的，邱非叹的每一气，之于乔一帆都堪比一场不留面的飓风，袭卷着使他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巨大能量。

        他给了邱非最后一个侧脸，“我没有对不起兴欣，我本来以为不说你也知的。”

        明明是乔一帆对不起自己，可他为什么如此断的神。邱非发现，即使被简单暴地拒绝交，他仍不到虎蛇尾地放弃乔一帆。不论谁是谁非，他定要得到一个清楚明确的答案。

        失重淹没了乔一帆，而邱非已近在咫尺，压迫犹如大军压境，“乔一帆，我要你一句实话。”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装傻，敢不敢当么，邱非怒极反笑，“不然呢，我不能生气吗？你他妈还要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