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所说的话简直是匪夷所思，但不知为什么，苏怆却从一开始深信不疑，仿佛他很确定，那个声音是不会说谎的。

        “你是说，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纵的？”

        苏怆觉到油然而生的恐惧。

        “从第一天开始，你就不属于自己。”

        声音像是个鬼的预言家，“命运一直都在纵你，让你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可是每一次，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苏怆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辩解。

        “你自己的选择？”

        声音大笑，发疯似的笑，“如果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你的女人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巫神会复活？”

        “可是现在呢？”

        苏怆想到了辩驳的方法，“我现在不是在反抗巫神么，这难还不是我的选择么。”

        “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之前的人生，都是不属于你自己的咯。”

        那声音变的小心翼翼，仿佛是要把苏怆拖陷阱。

        苏怆沉默，他也没办法回答，毕竟要承认自己受到命运纵，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尤其对于苏怆这样一个时时都想摆脱命运的人来说。

        “那么……”

        声音还不肯放过他，“我就告诉你吧，今天你站在这里，同样还是命运的纵。”

        “你是说，命运他纵我复活了巫神，然后又纵我反对巫神？”

        苏怆哑然失笑，“那所谓的命运大神未免太空了吧，有这么多无用功需要？”

        声音讥笑不已：“如果你能够参透命运的安排，又怎么会落一个个的圈套呢？”

        “你这样说，未免太玄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玄。”

        声音叹气，仿佛在慨苏怆的顽固不化，“巫神何等的厉害，她会不知你来修真的世界？她为什么会放任你过来而不，你有想过么？你一直反对她，她为什么会不杀你。在黑巫师的结界里面，你明明已经死了，可为什么又能活回来。这些，你就没有想过么？”

        苏怆脸变的更难看了。那声音每句话，都说到了上，苏怆虽然格执拗，但却不是笨，那些问题，他当然是想过的。

        至于黑巫师结界里自己死而复活的况，沈芸一直都不愿意透，但苏怆也可以猜想到，这跟嬉图显然会有

        莫大的关系。

        但是，今天，自己站在这里，真的也是命运的安排么？

        自以为反对巫神，就是反抗命运，可难恰恰相反，落了命运的陷阱么？

        苏怆觉到一种全所未有的无助，侵袭到自己的，让他再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

        “年轻人，你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天地造化，如果你真的要脱命运的窟，就不要再照自己所想的事。”

        “那我该怎么办？”

        这大概是苏怆第一次问别人，自己该什么。

        “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