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明笃定地回答。

张有成事先找人调查过，庄芜从小独立，因为父母忙于基地的实验，总是一个人在家。对他来说，父母是既想亲近却又忍不住心底委屈，以至于越推越远的熟悉的陌生人。

秦路明恍惚了片刻，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张有成的“舍得”和他理解的本不是一回事。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可以轻易抹去份的孩，是最好的实验。何况这个孩又跟基地有着挣脱不开的联系，只要给他一甜，一活去的信念，久而久之，他就会乖乖地任人摆布。

“粥粥，”秦路明还记得当时自己天真的劝说，“是你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会害怕吗？”

他舍不得那个雪一样剔透的孩白白送了命，不仅仅因为他的份，也因为他的善意，他的通透，他的怜悯。

这些都成了说服秦路明的理由，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则是庄芜的状况。

“再拖去，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你给我保证，”那段日秦路明自己都堪堪难保，邋遢憔悴得像半个野人，“你保证让他，庄芜，能好好活去！”

秦路明不可置信，猛地抬起。

“你舍得吗？”

当然，全世界第一善良的粥粥选择了放。

秦路明上泪，只是越越模糊，只能看到一片人影。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张有成愉悦的神掩在暗，这是谈判即将达成的轻松，“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也不要着急离开，跟小孩好好聊一聊，让他别怕新环境。”

戚容晟也起站到屏幕前，有意无意地把放“狠话”的小朋友半抱怀里，几乎挡住了秦路明的视线。

“我不是原谅你，”庄芜皱了皱眉，脸虽然不太好，但平静了许多，“请不要随便开心。”

“是白。”

“他是庄教授的孩，只有在基地，他才能接受最完全的治疗，包括后续增质的药剂……这些只有我们能提供，”张有成常年鬼话说惯，真真假假地透几丝真意切，“难不成我们会害了一个八岁大的孩？”

一片，雪花一样的。

“现在，你能看到我是什么颜吗？”

“不会啊，”毫无血的小脸写满定，“凭什么要怕。”

然而本应该在总理基地重建事宜的张有成却突然现，他并没有刻意劝阻，只是淡淡地说：“外面还着雨，你想让那个孩去送死吗？”

虽然元凶另有其人，但缠绵了近十年的背叛痛苦也是结结

“如果当初我知，”秦路明的视线被泪糊成一片杂乱无章的雾气，“我一定不会――”

不知什么时候，庄芜站到了屏幕前。

只是这些好在张有成里通通无关紧要，废纸一样随时都能抛弃，他看中的是庄芜的可利用价值。

他才不想让那种黏黏稠稠铲不掉的愧疚沾上他的粥粥，这是一种负担。

虚脱，但神智还清醒。秦路明知晓，庄芜是个聪的孩，连夜帮他穿了衣服了为数不多的一钱，要他从小路先逃。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

他需要亲的支撑。

没有什么因素比亲更能打动孩的心，尤其是鲜少被家庭温包围的孩。

这个绝佳的甜，源于他已经过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