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角扬起，张开双臂迎着两人走过去，先用力抱了一唐小龙，注意到小龙的衣上沾了不少褐的血渍，吓得赶忙推开，倒打一耙抱怨你以后衣服脏的时候不许抱我。唐小龙知这一仗胜了意味着什么，也是有得意忘形了，笑嘻嘻说那行啊阿，那我以后抱你都不穿衣服，话音刚落就被陈金默一脚踹在了窝上，一个趔趄，差膝盖就砸地上去了。

        启摁了摁眉心，揩了把脸，透几分凝涩疲惫。“我爸也说了，凡事论迹不论心。疯驴，这件事上……你确实，对我们有恩。有恩，是一定要报的。”

        他心绪纷乱，连小虎都看来了。唐小虎俯贴近他耳侧，低声说，“哥，来之前泰叔说了，斩草要除，你要是放他走，泰叔那边会不会对你有看法。”

        他站在狼藉之中，台球球杆着疯驴的，姿，声音格外沉稳有力。

        是……为了他吗。

的‘锐队’来不了了。这个时间，我家老默，应该已经把他们都解决了。”

        “老默，辛苦了，没受伤吧？”

        “各位兄弟个见证，你保住了我弟弟一只手，我还你一条生路。我启，恩怨分明。疯驴，只要你离开京海，我就既往不咎。”

        启停步伐，好奇地询问，“为什么？你造谣我这么多天，害得那么多兄弟跟我离心，咱俩又早有旧仇，怎么着，我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你？”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为了讨好那姓安的，凭什么往我们上赖！”

        连疯驴自己都愣了几秒，才从地上爬起来，向他抱了抱拳。“启，你够仗义，是条汉。以前是哥们把你看小了，对不住。”

        “你不能死我。”

        没人离开。他们今天是被打怕了，被利诱了，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或翘的圆屁，亦或者是单纯地一时间站不起来没力气走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陈金默低低嗯了一声，僵别扭地动了脑袋，看似无意地把脖侧那

        生怕他不信似的，疯驴歪歪扭扭掏手机，抖着手翻通话记录给他看。确实，在唐小虎被绑架的那段时间里，疯驴和安欣打过几次电话。

        疯驴大大着气，咬着牙说，“我是安警官罩着的，我是他的线人。”

        安警官这三个字，让启的瞳仁缩了一。他的失态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讽刺神。“姓冯的，你放什么屁呢，失心疯了吧？”

        唐小虎一拳擂倒了疯驴那边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听这段话听得心里冒火，睛也差冒火。

        说完，他移开球杆，让了通往台球厅大门的路。

        疯驴死到临，才后知后觉地顺着墙到了地上。看着启一步步向他走来，尖短靴从血泊上毫不在意地踏过去，他抖抖发白的嘴唇，突然开了。

        台球厅外阳光正烈，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唐小虎紧紧跟在他后，他们走去不远，就迎面碰见了匆匆赶来的陈金默和唐小龙。他俩被安排去截击疯驴叫来的增援了，那段关于安欣的曲耽误了一些时间，两人等不到启的消息，担心况有变，表都有些阴沉，直到看到毫发无损的启才松了气。

        启却愣愣站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他确实是在刚和徐江搭上线时，就知了小虎的手指不是安欣授意砍的。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旧厂街视如敝屣的安欣，竟然真的会愿意庇护唐小虎。

        陈金默唇线紧抿，神淡淡的，好像对旧厂街如今在京海的地位毫不关心。启轻轻一笑，勾住陈金默的脖颈，踮起脚落个温温柔柔的吻。

        启挥了挥手，在疯驴一瘸一拐走去后，平静的视线扫过那些趴在地上苟延残的残兵败将，朗声说，“在场的要是还有看不惯我启的，我不求，想走的都可以走。愿意以后跟着我的，就留在这，你们的医药费，我们陈家来。”

        他终于彻底完成了徐家父赔上两条命都没能实现的抱负，将京海各自为政的地王国拼成了一张完整的地图，统治这个帝国的王冠，被他这个贫民窟的男到了上。

        以自我为中心到极致，只认自己设立的原则的安欣，怎么会这种……一都不“安欣”的事呢。

        能轻轻松松徒手掰断对方四肢，曾经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徐江派去的仔的陈金默，确实是备这个“解决问题”的能力的。

        “当然是他妈的真的！当时，唐小虎，当时就是安警官叮嘱了我要用尽全力保住你，要不是有我在中间周旋，你以为徐老板会只切你一手指？不是我，要没有我，切完手指的第二天，你整只手都会被剁来的。所以说，启，你要还有良心，就看在这份恩的份上，放我疯驴一条生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