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摔伤的那些天里,姑姑再也不跟妈妈说话,妈妈似乎也gan觉到自己zuo得有些过份,为了缓和与姑姑的矛盾,妈妈常常没话找话地主动与姑姑搭讪,希望和解,而姑姑则极不qing愿地应付着:“芳zi,你看,我给你买了双鞋,来,你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脚!”
“嗯,”姑姑冷冷地答dao:“我手里有活,你先放在那吧,等会我再试!”
“嗨,不行,芳zi啊,你ma上就得试,如果不合脚的话我好赶紧去换啊,时间长了不去,商店就不给换啦!”
“好吧,”姑姑很不自然地接过妈妈递过去的新pi鞋!
与宿舍楼里那些自命不凡的知识分zi们所不同的是,姑姑非常愿意与宿舍楼北面那些棚hu区的散民们接chu2,极其友善地与之交谈,这些散民也非常真诚地邀请姑姑到他们家中zuo客,每次应邀去zuo客时姑姑都要带领着我和jiejie一同前往。
我对姑姑说:“姑姑,妈妈说,那些人没正式工作、没有文化、缺乏教育、为人cu野,他们的孩zi都是很坏很坏的野孩zi,妈妈不准我跟他们一起玩,我们楼里的孩zi都不跟他们在一起玩,他们总欺侮我们,用带钉zi的大棒zi追着我们打!”
“大侄啊,这是因为你们瞧不起人家,人家很生气。”姑姑耐心解释dao:
“大侄啊,可不能随便乱叫人家的名号啊,什么叫野孩zi,你知dao吗?嗯?这是随便说的吗?告诉你吧,只有不知dao爹是谁的孩zi那才叫野孩zi呢,我们那里guan那样的孩zi叫野种,这是骂人话,谁听了谁都会生气的,所以,你们张嘴闭嘴地喊人家野孩zi、野孩zi,人家听了能不生气吗,能不打你们吗?”
“我看啊,那些人可比你们楼里念大书的人qiang多啦,他们都非常好接chu2,谁也没有什么臭架zi,他们的屋里随便jin,我跟他们在一起很谈得来!”
姑姑很快就得到散民们的好gan,她们经常在楼xia仰着tou大声地呼喊姑姑着的名字:“芳zi,快xia来啊,到我家唠咯来啊!”
“哎,”正在刷碗的姑姑一把推开厨房的小气窗冲着楼xia答应dao:
“范婶啊,别着急啊,等我一会,我收拾完这就xia去!”
“唉,”姑姑与楼xia的散民们频频接chu2,妈妈对此很不满意:“芳zi啊,别理她们,你看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全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家庭妇女,一天到晚尽知dao唠唠叨叨那些鸡mao蒜pi的琐事,没知识,没教养,就会骂人!”
可是,姑姑对妈妈的话却不以为然,依然频频地光顾于楼xia的散民家里,妈妈没有办法说服姑姑,至从发生那次有关我的摔伤事件以后,妈妈开始惧怕起姑姑来,这使我gan到很欣wei,妈妈终于惧怕一个人啦,而这个人正是我最敬ai的姑姑。
在棚hu区里,姑姑光顾最频繁的一hu范姓人家,范婶有一个肤se黑沉的小女儿,我们很快便成为好玩伴。
“咱俩玩过家门,我当妈妈,你当儿zi!”当姑姑与大人们聊天时,小孩女便牵着我的手溜jin里间屋里去玩过家家。
“我不要妈妈,我凭什么给你当儿zi啊?”我气鼓鼓地嚷嚷起来。
“妈妈不好吗?你不喜huan妈妈吗!”小女孩不解地问dao。
“嘿嘿!”我犹豫不决地嘀咕dao:“不知dao,我也说不清楚,有时,我喜huan妈妈,有时,我非常非常地喜huan妈妈,可是,有时,我又不喜h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