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zi――,苗zi――,”我放开老姑的小便,将tou探chu被角,冲著二叔与二婶睡觉的外间屋,纵声嚷嚷起来:“苗zi――,给我舀碗shui喝!”
“这小zi,嘿嘿,”土炕尽tou的爷爷教训dao:“大孙zi,不许胡闹,怎么能这样叫二婶呐,太没礼貌了!”
哗啦一声,黑暗之中,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我循声望去,shen材矮小的二婶,穿著薄薄的衬衣和衬ku,手里拎著盛满清shui的木ban,笑yinyin地向我走来,我gan到极难为qing,嗖地溜jin被窝里,脑袋瓜咕咚一xia,撞到老姑白nen的细tui上。
“大侄,”二婶站在炕沿,cao2著生ying的普通话:“喝shui啊!”
“哦,谢谢,谢谢二婶!”听到二婶真诚的话语,我不得不钻chu被窝,红著脸,接过湿淋淋的木ban,咕咚咽了一kou,然后,将木ban推回二婶的手中:“喝完了,不喝了,”
“喝好喽,那,睡觉吧!”
二婶款款走chu屋zi,黑暗之中,老姑冲我顽pi地嘿嘿笑著,我扭过tou去,一把拽住老姑的nentui,不怀好意地掐拧一xia:“都怨你,都怨你!”
“哎哟,大侄,轻dian掐哦,好痛啊,”
“你们两个别闹喽,”nainai嘀咕dao:“睡觉吧,快dian睡觉吧!”
“……”
二叔和三叔相继回来,爷爷的家里顿时re闹起来,每天吃饭的时候,二叔和三叔便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可是,所谈的论调却是格格不ru,我发现这样一个可笑的qing况,二叔的书与三叔所的书截然不同。
二叔喜huan名人们的回忆录,而三叔则re衷于古代演义类的书籍,诸如三国、shui浒、三言二拍等等,如此一来,两人对历史的看法,便产生了鲜明的矛盾。三叔非常可笑地以演义为正史,而二叔却不屑地反 他,两人时常争得kou沫横飞,面红耳赤,最后,不huan而散。
“哼哼,”望著二叔和三叔再次争吵起来,老叔冷笑dao:“这两个伟大的历史学家啊,各讲各的理,谁也不服谁,谁也说不过谁!”
二叔和三叔所谈论的事qing,老叔一dian也不gan兴趣,他从来不参与二叔和三叔的争执。老叔只一本书:,并且,每读完一段后,便要shenti力行地实验一番,老叔有一个令人非常骄傲的小木箱,里面装满了小锤zi、小镊zi、小剪刀、小电池、电线等等什wu。
“你老叔什么玩意都想摆nong摆nong,”爷爷对我说dao:“家里的东西,没有他不敢动弹的,”爷爷指著桌上那台早已哑巴的收音机说dao:“这台收音机,是土改的时候,分到的,你老叔看完书,就摆nong起来,结果,摆nong坏了,再也不chu声了,他也不再摆nong了!”
“妈――,爹――,二哥、三哥、老哥,”正在院zi里gan1活的老姑兴冲冲地跑jin屋来:“妈――,我哥和我嫂zi,还有冬冬,都回来了!”
“啊――”众人一听,呼地站起shen来,纷纷寻找自己的鞋zi,而两位伟大的历史学家:二叔和三叔立刻停止了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