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新三婶温的怀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搐起来，新三婶一边抹著我的嘴唇，一边低来，关切地询问：“怎么，小力，还不舒服，还想吐啊，来，”新三婶将我的脑袋到炕沿：“想吐，就接著吐，都吐来，就好受多了，一会，三婶一起给你收拾！”

        “去你妈的，”三叔又气又乐，即恼且怒：“混小，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扇死你！”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旧三婶，今天，当她的切利益受到侵害时，当她的丈夫无地义地抛她而去时，彻底绝望的旧三婶一扫往日的温良，犹如河东吼狮般地发作起来。只见她浑剧烈地搐著，在姑姑、婶婶们的手臂中，大神般地抖动著。

        “哎呀，我的天啊，这小，彻底喝醉了！”看到我这番狼狈相，新三婶并没有将我从她的上推开，而是亲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继续火山发的脑袋瓜，拽过一条手巾，怜地抹著我的嘴角，老姑抓过一块抹布，努力地拭著新三婶上臭哄哄的呕吐：“三嫂，这，这，……”

        “三叔，算了吧，”我将酒杯推到三叔面前：“来，跟大侄喝酒吧！”

        “没事，没事，”新三婶丝毫也不嫌抛：“没事，孩喝醉了，快，舀瓢来，给他漱漱嘴，我没关系，一会脱了，洗洗就好了！”

        “哈，”新三婶愠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她那墩墩的大上，冲著哭笑不得的三叔，继续信开河：“但见新婶笑，哪闻旧婶骂！”

        “哼，他妈的，”三叔像疯猪，被两个叔叔拼命地压在乱纷纷的土炕上，嗷嗷嗷地吼叫著：“他妈的，这个臭，她是故意让我好看，你们开，别拦著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不――，”三婶捂著被红的脸，无比委屈地呜咽著：“不――，不要脸的东西，她的　香，她的　，是不是，你们他妈的是裆里的吧叭，连上了，分不开了，”突然，三婶放开手掌，又不顾一切地咒骂起来：“养汉老婆，臭卖的，你他妈的不就是得意我家老爷们那个玩意么，我家老爷们把你舒服了，是不是，你的小　早就让我家老爷们给豁了！不――，不――，你个遭天杀的养汉老婆，不要脸的，臭卖　的！”

        哇――，突然，超量的酒在我的肚里不安份地折腾起来，我本能地哆嗦一，灼的胃袋可怕地收缩著，我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张，哇――，一黄橙橙、粘乎乎、的，不可遏制地从咽里，汹涌地来，哗啦啦地溅在新三婶丰满的上。

        面对著如海的人，旧三婶越骂越兴奋，我永远也不想像不到，旧三婶谩骂人、贬损人的语汇是如此的丰富，如此的多彩，直听得我吧嗒吧嗒地咋著：哇，旧三婶咋这么会骂人啊，这些不堪耳的脏话，她是从哪学来的啊？

        （三十四）

        听到旧三婶的吼骂声，左邻右舍最最衷于探听他人隐私，瞧别人好看的村民们，彷佛听到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号令，从四八方，兴致地循声而来，瞬息之间，便将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围拢得连只偷玉米的老鼠也休想逃脱去。有些来晚的孩们、小伙们，挤不黑压压的人群，急之，索嗖嗖嗖地攀上柳树枝，切地往院里窥望著。

        ……

        “哼，”三叔抓过酒杯，咕噜一声，一饮而尽：“喝，喝，喝死拉倒！”

        “不――哟――，”我早已烂醉，依在新三婶的怀里，晃动著空空的酒杯，语无次起来：“啊，三叔轻薄儿，新婶如玉，”

        尽众人苦苦相劝，旧三婶却丝毫也没有安静来的念，在姑姑和婶婶们的拽扯、推搡之中，旧三婶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妇女主任的地位，只见她沙哑著嗓、满嘴吐著令人作呕的唾沫星，滔滔不绝地谩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