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月人忙,这话一dian都不假。
先是菜籽成熟,待菜籽秸变黄、籽荚还带着青se,有七、八成老的时候,就
要起早带晚地把它们割xia来,再运到打谷场上去。这项活计必须要在早晚zuo,中
午绝对不行。因为早晚有loushui,菜籽秸是ruan的,不像中午,太阳一晒,籽荚纷纷
爆裂,碰都不能碰。等到满场的菜籽用连枷拍打离荚时,大麦也该老了。等小山
一样的麦把zi从田里运上场,小麦又成熟了。
俗话说:蚕老麦黄一伏时。昨天你看麦田里还青梗梗地一片,第二天再去望
就满yan的金黄。小麦全bu运上场堆在那里,就是一座座大山。
那时候没有收割的机械。收割时,男劳力主要负责搬运,不guan多少菜籽捆或
麦把zi,也不guan多远的路程,都要靠他们的双肩一担担地挑上来,一步步地移过
来;女劳力主要是负责割,不guan多少亩田的菜籽或麦zi,都要用镰刀一把把地割
xia来,再一堆堆地捆好。
这个活计看似轻松,其实整天弯腰撅腚地弓着个shenti,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比挑担还累。老人和小把戏们,则拎着个竹篮,分散到麦捆已经清运结束的田块
拾麦穗,颗粒归仓。
无论是大队和生产队的gan1bu,这时候一样不得清闲,生产队长们照例和群众
一起劳动抢收,大队gan1bu则忙着xia到各个生产队检查督促。
但红旗大队有两个人不忙,他们就是孙多福和冯chun花。
孙多福是公社gan1bu,只需要白天xia到各个生产队转转,看看全大队的生产jin
度怎样,查查大队gan1bu蹲dian生产队在位qing况,晚上一般不需要chu门。
冯chun花往年在这时候总要和大家一起劳动的,安排在场tou上gan1些轻巧活,晚
上也要开夜工。但今年不一样,孙bu长住她家里,总不能让孙bu长成天饿着个肚
zi吧?也不能叫孙bu长天天穿shen脏衣裳吧?更不能让孙bu长一个人待在家吧,万
一有个tou痛脑re的或是酒喝多了,谁来给他端茶倒shui呢?
这天,孙多福例行公事的检查完几个生产队的qing况,溜溜达达地回到李宝库
家吃饭。
李宝库有事回不来,家里就孙多福、冯chun花和两个小把戏。冯chun花huan天喜地
忙了几个菜,个个都吃得ting香。吃过饭,两个小把戏都去上学,冯chun花麻利地把
桌上碗筷收拾到竹篮里,拎到河边码tou上洗刷gan1净,孙多福则躺到前屋东房间的
床上看书,看累了便想再睡上一觉。
孙多福住jin来后,前屋的粮shi、农ju和杂wu早已经转移到靠厨房的那间小屋
里,三间房屋都打扫得gan1gan1净净,最东面的一间zuo了孙多福的卧室,最西边的房
间空着,放了只洗澡用的木盆,一家人夏天就在那里洗澡。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一般的房间都不装房门,李宝库家也是。
他原来只在他们两kouzi睡觉的房间装了一扇门,其余的房间都没有,孙多福
来了后,他怕人多了不方便,便在前屋的两个房门kou各挂了条门帘。
冯chun花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一脚跨jin前屋,掀起东房间门帘,看到孙多福还
半躺在炕上看书,便朝孙多福妩媚地一笑:「你真用功啊,不像那个死鬼,又不
晓得忙到哪块喝酒去了?」
孙多福也朝她一笑,并没有说话,继续看他的书。
冯chun花放xia门帘,踢踢笃笃地跑chu门,jin了北边的屋里,一会儿工夫,又踢
踢笃笃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套nei衣,转shen又jin了前屋的西房,嘴里自言自语着
dao:「这个破天,动动就一shen汗。」
不一会,西屋里传来放澡盆的碰撞声,倒shui的哗哗声,脱衣服的悉悉率率声
和撩shui搓shenti的声音,孙多福的书看不xia去了,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满脑zi都
是一个丰腴的女人赤luoluo地在洗澡的qing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ju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