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悄悄伸袋里，估摸着自己带了多少钱，问那小摊贩：“这花怎么卖？”

庄弥一愣，没想到江快雪会问这个，挣扎片刻，问：“你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么？”

小摊贩是个中年人，两撇鼠须，眯着笑：“好说，一两银一支。”

了客栈，江快雪问庄弥：“刚才那几个穿黑衣服的，是你们庄家的人么？”

庄弥有些失望，却仍是十分乖巧，：“是有些贵。”

江快雪看他这懂事的模样，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咬咬牙，掏碎银，小心数一两，交到小摊贩手里。

两人走上街，街也闹，不时能看到摊贩叫卖些天材地宝。这个世界中，除了江、松、庄家、他山剑派、云外城等等这种古老的宗门世家，还有许许多多的中小门派世家。有的小门派若是人才凋零了，独门功法渐渐传承不去了，便只有悄无声息的没落。也有的小世家有幸了个天才，那必是倾全族之力好好培养，以期这天才把本族功夫发扬光大。小门小派们平时也要生活，便只能些大世家门派的弟们不愿意的事，比如买卖。

庄弥支吾：“是我族的几个堂兄弟……跟我关系一向都不太好……”

走了过去。

庄弥登时喜笑颜开，把花递给江快雪：“阿雪，帮我别在衣襟上。”

庄弥带着江快雪，溜达到一个卖草药的摊前。摊位上整整齐齐摆着些灵芝草药，旁边拿一个白瓷瓶着两支花。庄弥不看那些草药，偏偏对这花兴趣，拈起一支观赏把玩，又看着江快雪：“这花真好看。”

江快雪心里咯噔一声，登时回想起了被顾小曼支的恐惧。

庄弥喜不自胜，从怀中掏一两银，给了摊贩：“剩那朵我也要了。”

江快雪把花朵的秆折了两折，别在庄弥衣襟的第一颗袖扣里，赞：“这红花很佩你这玄衣衫。”

江快雪这才放心。他来这个世界不久，对这个世界开放的婚姻规则还一时间理解不了，甚至猜测或许男人也能生孩。可他洗澡时自己观察过自己，无法想象孩究竟要怎么生来。听庄弥这么一说，他放心来。

庄弥被他打岔，伤的绪冲淡许多，笑：“像咱们这样的，多半都是从族中挑选一个聪明伶俐的孩教养。”

庄弥拉着江快雪了楼，迎面碰见几个与庄弥一样着玄衣衫的年轻人，这几人对庄弥不甚亲，连带看江快雪的神都有些不善。

江快雪脸常年保持在多云到阴，偶尔一次云开雾散，那也是心特别好的时候。现在他绪低落，脸便保持在阴转小雨，这几个玄衣年轻人看了，都暗庄弥找的这个未婚夫看起来不好招惹。

江快雪面如土，喃喃：“好贵啊……”

“因为……因为我娘只是个普通人。她也不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过是个养在外的。我爹的正室一直没有孩，十岁那年，我爹便把我带回了庄家。”

因此这条街上卖东西的，都是有些修为之人。普通人极少，即便有，那也是依附着某个门派世家，有靠山才敢来行走。

“有没有欺负过你？”

“为什么？”

江快雪，忽然想到：“那我们两个男人呢？我们总不可能生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