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所以安警官就遇到了我哥。”

        隔着镜片，启盛的尾略略垂，安欣恍惚觉得他波澜不惊的弧度，特别熟悉。

        那个男人尽兴之后总是侧着，微笑着看他，低垂的尾，酝酿着风，仿佛刚才暴戾的事只是安欣的幻觉。

        杨建打岔说：“安欣你怎么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快把文件给我！”

        安欣这才回过神来，他没多说话，跟着杨建就要走。

        启盛拉住了安欣，似乎等杨建稍稍走远，他凑近安欣的耳畔，说，

        “乳环的男人是不是很？”

        电光石火之间，安欣瞳孔地震，他意识用力甩开了启盛。

        两个人在仓库货架之间对峙，安欣咙里堵着一坨云，他说不一个字，这一瞬间前的启盛被镜片反光吞没的神已经完全变成了安欣最恐惧的样——

        被玷污的那天，是一轮的血月。

        师父事的旧工厂周边的线路，安欣排查过很多次，监控都梳理过几遍。很奇怪的有一辆小面，现在离案发地很近的一路，后来实过，是一辆来自套牌车。

        案发后，那辆车的行踪消失在了旧工厂附近，师父事之后一周才在附近一监控盲区被发现，但是已经烧没了。烧车动静不小，但是附近太过于偏僻真的就没别的线索。只是车留的轮里残余了一些泥土，成分分析之后，鉴定科的人推断了几可能的来历。

        最扎的一是旧厂街。

        纠结再三，安欣还是去找了启。

        那时从徐雷案里全而退的启，已经是旧厂街远近闻名的“哥”了，江湖上传着两兄弟白手起家杀徐雷害白江波，最后扳倒徐江的传说。

        他平时就在弟弟的小灵通店里间，了全套真沙发，摆了茶桌。饶是在各大机关窜大的安欣也不得不说，这尊雕着虎的巨型乌木真的可以说是霸气侧漏。

        甚至隐在桌后的启都多了分虎啸龙的嚣张气焰。

        男人梳起了油，穿上了合的西装，二郎上得锃亮的鞋仿佛能倒影安欣微皱的眉，只能从他笑起来微垂的眉看他就是旧厂街鱼贩启。

        “这样的天津大发整个省不知有多少辆，现在旧厂街街面上都能找到几辆，安警官怕是估了我这个小灵通店店主的人脉。”

        “我就问你旧厂街的事，你扯省里怕不是知什么线索。”

        “安警官私人来问我；理说我完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安警官对我个人来说是特别的人。”

        启泡茶的煮开了，他熟练的腾挪杯盏滤倒茶，老陈的沉香铺散开来，把男人的笑意氤氲在半空之中，

        “我相信你也知，有动机杀死徐江的人不止我一个。徐江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得是人想他闭嘴。我并不是唯一的受益人。你想想，你的组织这样草草结案，无非也是让徐江的尸闭嘴。”

        有什么特别呢，安欣腹诽，你tm的嘴里能有一个字是真诚的吗？

        他把茶端给安欣，启的声音沉稳而细致。

        “在这个意义上说，我和你们组织里决定的人，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安欣啊，你的界不该只在我这样的街溜上。”

        安欣接过了茶杯，甘甜的陈茶汤浸咙，就像是启的演讲术，无声无息地就让人到了熨帖。

        “这辆烧掉的车或许是凶手的，但你抓到他又如何？你抓到了唐小龙、疯驴，你们刑警队长和徐江一换一，你全市表彰，可你的案却办不去了。”

        “你想想，到底是谁在开那辆午夜爆燃的天津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