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很怕和人架啊？这么些年你在这个场，不知的敬你一声龙哥是个，知的都笑话你不敢和人起冲突。”

        就算叔叔伯伯们为了产业打的你死我活，可他哥掉了香港人啊，至少他们兄弟也算是有了一些产业不是吗？

        唐小龙本来有心息事宁人，但是被弟弟了面，正在气上。

        “你说什么呢，你还要中考。”

        像那个被钉锤砸烂的

        电视砸烂的声音突然惊醒了唐小龙，他莫名想起了当初看到那个人砸

        唐小龙没回答，两兄弟正堵着气，门铃却响了。兄弟们都来家里团年，他们俩也只好收拾起剑弩张的气，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

        砰——

        “我一直都不信你能把蒋建军给宰了，有人说他被锯成了十块，脸都给砸成泥巴了，你能得来这样的事儿？”

        唐小龙窃来了江湖地位，真的会开心吗？

        “这菜场六十多个摊，没人和他闹过什么矛盾，你欺负他，让那些本就心怀不满的人更有借了，连老这样的顺民都活不去，他们就造反有理了！”

        唐小虎却不明白这个理。唐小龙怪他非要收启保护费这事儿，一让他不来台了。

        老爷走的时候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成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唐小虎一时气不过，蹭得推了桌上的麻将，指着他哥说：“今天老还就缺了。”

        好容易盼到父亲回来，过了两三年安生日，怀上了小虎，父亲却依旧厌倦唐家，又一次和老爷大吵一架之后上了去公海的船，再也没回来。

        他只觉得累，明明洗了一百次脸，那个抹在他面颊上的血也洗不掉，总是在午夜的梦里，从他的裂里延伸来，长成一片蠕动的肉芽，他一摸，就仿佛能直接摸到颅的血浆和脑

这个孙也变成自己那个不成的儿。

        启来的时候很不凑巧。

        “你觉得杀人放火很简单？”

        虽然也觉察气氛不对，可启本来也不想多伺候这两兄弟，今年过了等小盛毕业了，谁卖这破鱼谁卖。

        “反正也考不上，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启并不是省油的灯。

        启抱着他的电视才门。

        唐小龙说：“这泼，以为谁真的缺个破电视。”

        传闻里，唐小龙唐小虎的父亲年轻时候就很叛逆，和老爷闹翻后，抛孕妻跑去参加大串联，十年没回来，母亲却痴，生小龙一个人在家族里，守着他走之前留的几盘录影带，守着活寡几乎半疯。

        原本还想考学去北京的唐小龙，便开始在旧厂街界面上混。老爷每次训诫他，就说你得想想你娘和你弟弟。

        那时小虎才两岁多，被唐老爷的小妾养在边。他不知有天哥哥放学回家，就看到母亲被挂在鲜红的婚床上，是她自己用录像带里的胶条勒死了自己。

        所以他走去告诉唐小龙，说：“不然你卖了菜场，去北京追你喜的那个乐队吧。我总觉得你状态有不对。”

        唐小虎其实不太明白，本以为他哥不太喜老爷，但老爷走了，他却这么低沉。老爷辛亥革命时候生的人，打过北洋军阀和日本鬼，到了89年已是寿，小虎觉得都很正常。

        那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儿，哥哥总是有沉默，不多说话。一天夜里，小虎起来上厕所，便看到他哥坐在沙发上，无神地看着电视，可那电视上只有花花绿绿的停播页面。

        几个人在牌桌上正好聊起他保护费都不交足，每天在菜场装好人，骗人怜悯。唐小虎明面上说的是启当老好人，其实暗戳戳地讲的是他哥。之前徐江收拾手不听话的女孩，好几个都是旧厂街来的，全都是因为他哥怕徐江，所以把场让给别人了，原来自家的人就被欺负。

        十五岁的一天，他哥给他买了很久没吃的菜场油鸭。

        “他不就是个臭卖鱼的？欺男霸女的事儿没见你少，不知你揪着我一句话一直叨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