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对所有人铁面无私，却总是无法抗拒启这个名字。

        甚至无数次梦，他把启送了监狱，去探监，启还是用低垂的眉和微笑的唇珠和他说话，彼此一滴泪都没有，可当他离开监狱，面对着苍天白云，青天白日，他却止不住地啜泣，脑中反复循环——

        “安警官，新年快乐！”

        “安警官，新年快乐！”

        ……

        “安警官，求我你。”

        “欣欣，求我你。”

        安欣意识到自己的心对自己意志的倒戈而降，难以控制地向后退，却撞上了一堵墙。是老默，他正好走过来，宽厚的膛接住了安欣。

        沉默中，家兄弟从楼上降轻蔑的目光。

        铺天盖地，看上去是安欣被家的男女武将包围了，但其实是他自己步了启的彀中。

        “今夜我家吃鱼，你想参加，就自己爬过来。”

        啪。

        鲜红的项圈，从天而降，摔在安欣的面前。

        安欣甚至不敢抬去看启回的衣袂，他浑都在抖，略微的趴，蹲在地上，听着别人的行走的脚步声，看着那孤零零的项圈，凌乱的孤独的被扔在那里。

        他想跟上，但是德和正误又像是别的绳，狠狠地扯着他的脖颈，让他没办法彻底臣服于淫。

        老默看安欣这样，还是动了半分恻隐之心，他说：“安警官，阿也是希望你坦诚地接受你自己的。”

        坦诚。

        他还不够坦诚吗？

        是他的没有被打开，还是他的心不够敞开？

        当然是两者都不够。

        从北海回来的夜，启和弟弟打了一个赌。

        启赌他能让安欣彻底放那些无聊的德底线，成为彻底的婊。但启盛说，他也许会变成一块彻底的淫肉，但他的心放不。兄弟的赌注就是若启到了，启盛这一生都不再离开他哥，但若是他不到，启就准他去北海读法学研究生。

        安欣终究还是着项圈，四肢着地地爬了家的大卧室。启瞥了一弟弟，十拿九稳的神对弟弟颇有些不屑。

        卧室里，启一漆黑的正装，坐在大床床沿上，陈金默正在帮他，他老婆和弟弟一左一右地赤抱着他，三个人看着安欣，都笑了。

        启一个神，安欣就木然地开始脱去上的衣，旧仔叠着被虚汗浸的衬衣，带扣偶然装到项圈上的铁链，都现着和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