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怎么这么损？”启说着夹了一个肉。

        与此同时，徐忠拿到了自己的外卖，是京海有名的猪脚面。

        他看过启的采访，他讲起那些年白手起家的经历，常常谈起最穷困时，一碗猪脚面，他妹妹吃猪脚他弟弟吃面，他只能喝汤。

        面条送来的时候已经有溶了，徐忠花了工夫才把面汤和面条拌开。而这一碗沉浸着散落的淀粉，很难拌开的面条，像极了京海这个久而难理的摊。

        吃面的人会因为面坨了就不吃面条吗？

        他徐忠不会，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九天揽月也罢，五洋捉鳖又如何呢？

        虽然齿间的溃疡碰到面汤还是略疼，徐忠依旧呼噜噜地吃完了整碗面条。

        何黎明的问题不复杂，无非是当年和赵立冬等人接受了黑老大徐江的宴请，不过不是吃什么龙虾鲍鱼，而是游艇上的接待。

        录音容简单而庸俗，几个老男人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妙龄人，能发生什么倒也不奇怪。只是牵涉到很多年前的利益输送，整理相关的材料着实花了不少力。

        让指导组疼的是，当年的涉案人员徐江、赵立冬、莽村主任李有田和他儿都已经死了，相关案不复杂，所以串联起的，只能是何黎明本人的说法。

        徐忠是何黎明一手提起来的人，他这位老领导他很清楚，品行不够端正但是胆不大，说他荫蔽赵立冬这些年在京海为非作歹，徐忠自己都不怎么信。赵立冬死于燃气爆炸的意外好几年了，但他的名声很大，官场一直有北海有厉害的大佬罩着他的传闻。

        这条线捋来，徐忠意识到京海的迷阵早已展开。

        这些案一个接一个，虽然复杂，但是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要手也只是在建工集团和何黎明这样的中间环节。虽然家和这些人看似千丝万缕的关系，盛集团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泥鳅一样本抓不到什么把柄。而他弟弟和妹妹则更无从手。

        看上去就像是京海的违法犯罪分和他们说，政法委书记都卖给你们，有了政绩，交上去就完了，别节外生枝。

        纪泽决不同意就这么理何黎明，他说赵立冬何黎明看似是保护伞，其实他们后更有人，不然这么多说不清不明的问题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是查京海盛集团的涉黑涉恶问题，凭什么就这么放过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徐忠自己也没办法和党和他老师交差。但是老领导要怎么攻略，他想了很久。为此还想去请教曾经相识的组织老领导黄老。

        黄老退休之后住在北小岛上的敬老院，徐忠和纪泽坐快艇上岛，快艇上都印着盛集团的logo。这疗养院是启专门建的，条件对标五星级酒店，很多退休都过来小休。

        “你问启啊。臭财迷一个，几百亿资产大老板，烟还的利群，拿来散烟人都不乐意接。”

        黄老是临江省组织的老人，手上过的人事任免多如，自诩看人很准。

        站在黄老的角度，启确实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孟德海赵立冬得势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一搭上安长林和王良这些后起之秀，更是溜须拍。但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多的野心，一个破政协委员，对政治不怎么上心，只想上面的大佬给他些小消息。最让黄老觉到他格局低的地方就是他通过赵立冬也见过赵家那位主，但是啥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