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规模最、武力最、固程度最、报获取值也是最，只要是智力尚存的人类，从现在开始闭着睛坐在首领之位直到死掉都不会现意料之外的事，就连你这样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小矮人也没问题。啊，真是羡慕你这个继任者呢……

        “遗火化，葬礼从简，除了中也都不必来，以免混心怀叵测之人打扰太宰睡觉。”

        中间一段是成员中岛敦、泉镜花和芥川银的辞退说明，以及与武装侦探社签署和平协定的指令。

        “到这里结束了，中原。不，首领大人。”红叶说完，将那张写满啼笑皆非之言的越前和纸递给其余四位传阅。

        虽然写法完全不合乎规定，但总算没有让红叶优雅的嘴里读不适当的言辞来，已经是那家伙手留，没有彻底将港黑手党的权力交接视为儿戏了。

        哪怕再令我讨厌也好，总的来说，太宰算是个尽责的首领。就连森先生在位时也常有丽丝买衣服外逛上一整天、再追着丽丝换装换一整天的时候，太宰却很少放纵自己。他起早贪黑，无论清晨还是深夜，每次从办公桌前经过时，他总是在那。

        我就任最的前两年，他尚且有力和我斗嘴，到后来他叫住我的理由就通常是需要帮忙理事务了。

        如果单单考虑港黑手党的存续，本没有那么多文件需要理。倒不如说他是在没事找事。到他继任的第二年年末，港黑手党已经将横滨大大小小的非法组织全吞并，并把整个关东也划了未来版图，甚至妄想夺近海航海权……报方面，政府和欧洲异能组织的动向都有他秘密派遣的间谍监视着，即使那些报表面上没有起到过任何作用。看黑手党的规模像雪球一样越越大，他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把我调来，大概是一早就准备着这样的生活。那种日，没有人陪着的话，本无法过去啊。

        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休息。空旷的办公室，只有一位安静得能够隐去气息的少女相伴。那是如同一叶扁舟航行在名为痛楚的浪之上，一旦停就会溺毙其中的受。

        他的法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如果有朝一日被我发现他要毁灭黑手党达成自己的目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不过好在他更像是用黑手党为工守护着什么东西。他上散发着疯狂的气息，但那并不是想要积攒力量行毁灭的疯狂。这是与后一种类型的敌人交战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会知得这么清楚？我当然清楚，每当深夜结束了工作躺在居所的大床上，我就会想起死去的伙伴们，然后怀念起黑手党大楼之外的生活。去岸公园骑赏樱，和朋友一起吃深夜堂，夏天将夹克系在腰间，跟医生他们通宵打桌球，每次战斗胜利之后大家一起开红酒唱K……

        这样的日，太宰那家伙一天也没有过过。他果然是在嫉妒吧。每次这样想着就怒不可遏，忍不住从床上起来冲上楼把他打一顿。

        但每次都无一例外地看见他趴在首领办公桌上睡着。

        想要越过黑手党的防卫摘这颗颅的暗杀者数不胜数，我却有成百上千次轻松杀死他的机会。

        忘记是哪次我取挂在椅背上的黑大衣盖在他上。他手臂压着的文件，然后在办公桌前侧的沙发椅上坐来。双手无奈地扶额。

        能什么呢？只有不住地在心深叹气。叹气。

        “中也，你觉到痛苦了吗？”他醒了过来，睡眠还是这么轻呢，这个人。

        “啊。把灯调亮一。”

        “那就好。”

        我用余光瞟了一，他像是很满足似的在臂弯里蹭了蹭，半张脸被手臂挡住，另半张隐在长长的发面，眯着睛，像某种动透过林间树叶观察着我。

        实在是令人火大。他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吗。心积虑地将我置于和自己一样的境，要我痛苦，仅仅是为了给辛苦的生活增添余兴吗。

        他到底在追求什么。又在为什么而痛苦着呢。

        明明十五岁相识开始，我从未见这个人在乎过任何东西。连生命都不在乎的人，没有值得怀念之可言。到底在持什么啊。

        即使是铁打的也经不住长时间损耗，不眠不休的工作持续两周之后他发起了烧。私人医生开过药单就被他赶走了，理由是白大褂看着太晃。

        他并没有休息的意思。我懒得理他，病死更好。

        但他会在凌晨扯着破锣似的嗓站在楼梯间喊我：“中也――中也――”叫得比鬼魂还要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