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捕獲

        早上七點半，許紫晴推開教室門。

        孩子們像一群小鳥一樣朝她湧來，活蹦亂跳地喊：「老師早——！」

        她彎下腰、摸摸一個孩子的頭，笑得甜甜的：「早安。」

        同事說她天生有耐心。

        家長說她氣質乾淨，是理想中的榜樣。

        在白日的世界裡，許紫晴規行矩步。

        孩子們歡喜，她陪著笑；

        孩子們哭鬧，她耐心安撫；

        家長擔憂，她傾聽；

        家長不悅，她和平協商。

        她扮演著一個無可挑剔的角色，可靠、溫柔、讓人想靠近。

        課後，一位學生的媽媽悄悄走過來。

        「許老師，有男朋友了嗎？」

        她語氣輕柔，像在試探。

        許紫晴笑著搖搖頭。

        「我介紹個朋友給妳認識好不好？」那媽媽立刻亮起眼。「他長得不錯，很有責任感，工作也穩定，想找個女孩結婚。」

        她甚至補了一句：「如果許老師今夜有空，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許紫晴維持著標準笑容：「不用了……這些事情，家裡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那媽媽臉上的光黯了些：「哎，那我朋友真沒運氣。」

        許紫晴的微笑一點沒變。

        不。妳的朋友是有運氣的，非常有運氣。

        結婚？娶了她，他大概會每天都後悔。

        後來，當許紫晴被關在那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裡時，她會反覆想著，早知道……她那晚就應該乖乖去跟那個男人相親。

        那樣，她便不會遇上林湛霆。

        許紫晴的長相不算驚艷。

        她是好看的——乾淨、舒服、討喜，笑起來特別甜，可完全不帶攻勢。

        白日裡，她刻意把頭髮紮成緊繃的馬尾，衣服永遠是端莊整齊的襯衫和及膝裙。

        那樣的她，性張力是零。男人看見她，大概連硬都硬不起來。

        而她正是希望別人這樣看她。

        但到了夜裡，她終於能把那層無害的皮脫下。頭髮散開，從馬尾變成柔軟的長髮搭在肩上，妝容依然不濃，可她偏愛鮮艷欲滴的唇色，像是一點不小心外露的本性。

        她穿著簡單的黑色吊帶背心，薄、貼身、輕得像第二層皮膚。胸脯不大不小，恰恰能填滿男人的手心——而且，下了班，她從不穿胸罩。

        下身是一件貼身的短裙，裙擺一動，她的腿線就跟著顫一下。腳上踩著到小腿的靴子，每一步都帶著某種白天不可能出現的、暗示性的力量。

        白天她是許老師，夜間她才是許紫晴。

        「你瘋了？我不是那種消失了都沒人找的人！」

        當她雙手被綁，眼睜睜看著林湛霆解鎖她的手機、打開語音鍵時，她除了錯愕，還像見到了蛇一樣發寒。

        林湛霆沒看她，只低頭確認什麼，語氣平靜得像在處理工作：

        「妳的手機裡有很多語音。我抽幾段出來給AI模仿，一分鐘就能合成妳的聲音。」

        他按下播放鍵。手機裡傳出清晰柔和的女聲——她的聲音，還加上了一點喉間的沙啞：

        「校長您好，咳……咳……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想請三天假……」

        許紫晴整個人僵住，心跳猛地沉了下去。

        他抬起眼，扯出一個像教科書示範的標準笑容。

        「我說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音樂震得牆壁都在抖。

        燈光像刀刃，一掃一掃地劃過人群。

        許紫晴在舞池中舞動，迷幻藥在她的血液中奔跑，她的心臟跟著音樂節奏強烈跳動——

        砰、砰。

        砰、砰。

        腦袋被震得一片空白，完全拋卻自己白天那副乖巧無聊的模樣。

        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