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怪谁？

他从此定决心，一定要自己面对、解决所有问题，不能再去浪费学长的温柔。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他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却对学长以外的人产生了“不如交往一试试”的想法？

怪对方太温柔了吗？

一阵钻心的疼。

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的癖和弱，这弱羞辱了学长，也羞辱了他自己，并且让他从此失去了那重要的稻草，于深海之中孤立无援。

他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要脸；怪自己本除不掉这份弱。

可他失败了。

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垃圾了，或者说，他一直就是个垃圾。

已经不需要了。

取完车回家已经晚上八九，陆擎森还没吃饭。吕想前几天摔伤了，轻微骨裂，瘸着一条石膏不动，着也没吃。

怪对方没有偏见、没有暴、没有不耐烦地对待他吗？

怪他挑中的这个看起来最不可能接受他的人却接受他了吗？

陆擎森在王那儿选了几棵小盆栽，其中一株蝴蝶兰开得特别可。绿枝丛里，独独伸展一枝细长的花枝来，小

大概是被他哭到哽咽的状态吓到了，学长默默地听他的对不起听了很久，轻轻叹了气，跟他说：不要哭了印之，我不生气了。

他湿淋淋地从地上的外套里摸手机，拼命地、不顾一切地跟学长歉，想要得到学长的原谅，不想就此承认自己是垃圾。

“对，王问你，那几盆花你还要不要？他明天回市里直接给你带回来。”吕想喝光面汤嘴，“说午给你打电话你关机。”

他豁一切想要改变，却从此与学长背叛得更加彻底。幻想着跟学长哪怕牵一次手都会偷笑，到来却连一个陌生人的拥抱都无法抗拒。

一声轻微的“喀”，低一看，小指的指甲被他咬裂了，边缘翘了起来。他盯了半天，用牙齿咬住指甲边撕了来。

学长说自己也有错；

他不但没有受到羞辱，还得到了梦都梦不到的愉悦，毫无廉耻地在对方的摆尖叫着。

这才是他哭泣的原因。

学长说心不好才说了很重的话；

学长的神里，映照着自己的不堪。不嫌弃他，不代表就喜他，更不代表可以跟他上床啊！

那一刻，容印之觉得他几乎可以为学长去死，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学长更好，他一辈都不会喜其他人了。

煮了一大锅方便面，俩人草草地对付了一顿。

学长还说有事还是要记得第一个找他商量。

王是他们的邻居，乡的邻居。一个花草和复古油的城市小青年，跑到村里包了一块儿地当花农。

那还不如要他去死。

他于是开始咬另一个。

陆擎森顿了顿，“不带了，一会儿我回他。”

所以他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衣、喝了很多酒、抛弃矜持去找人过夜。不对方如何对待他，猎奇、羞辱、甚至打骂，他都要昂着接受，要是能把他一拳打醒那简直再好不过。

学长说要他不要放在心上；

他也许并不能因此而变得，但至少可以把弱的那个自己破坏掉。

也不种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当地长什么花种什么花、适合什么花种什么花，只要有观赏的就种，没有观赏觉得好玩的也种。一个巨大的花房里面常年郁郁葱葱，格外好看。

长那时惊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