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许季桐苦笑，“我就说回来你得跟师母告状。”

最近怎么样，好；你好不好，也好；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没事；你那里有什么事，也没事。

大概回又得被母亲骂“丢尽了她的脸”吧。

本来，他今天晚上应该带着花，去跟容印之约会的。

然后拿着剩的酒，坐在院里上了一支烟。

然后就只有相对无言的沉默。

就连许季桐的妻谢萍，也是她当中间人介绍的。

“好，也累，觉比上课还累呢。”

舅妈听见他在厨房拿碗，隔着门说：“呀，这忙的，都忘了问你吃没吃……”

晚上的月亮特别好，照得院里敞敞亮亮。

“没事妈，你睡吧，我垫一就行了。”凉馒和冷菜，就着一听啤酒，他直接就在灶台上吃了。

这本来也应该是容印之要走的路。

在学长里，他到底是什么样呢……？

再厚的血缘，也抵不过淡薄的亲和巨大的隔膜。

虽然学长是父亲的学生，但似乎更得母亲的心。他是继容家大哥之外，最符合母亲对于“读书人”标准的榜样：名牌大学毕业，一直读完了博士才考虑婚姻，不争名不争利，兢兢业业搞科研、发论文、带学生。

“怎么样小许，玩得开心吗？”母亲很难得地笑意。

明天学长会来，希望她至少不要当着学长的面骂得太难听。

学长那天跟他发了很大的火儿，说“必须要当面跟你谈谈。”

回到舅家，差不多也都要睡觉了，陆擎森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他到底想要送什么花呢？

这是第三次约会了。再怎么伪装他也到底是心不在焉，傅婉玲又不傻，早就瞧来了。

“哎呀，这个……”父亲着那个信封，还要推辞。他已经跨大门，“外面冷，快回去吧。”

他既开心于学长依然关心着自己，又难过于这种关心似乎又令他觉得自己更加不堪。

他顿了一顿，抬看着天空中格外明亮的月。

学长准时地带着妻一起登门，容印之早早的到了父母家，一边被母亲时不时刺几句一边焦灼地等待。

“看你们俩多好，我们家这个，对象这事儿都让我碎了心。”母亲重重地叹了一气，这声叹息像警告的钟，敲在容印之

学长全名叫许季桐，父亲叫他季桐，母亲则叫他小许，而容印之则一直都称作学长。

26：手机里

“老师、师母，”学长把游玩时候的土特产交到容印之手中，恭敬地打招呼“我们又来打扰了。”

父亲追了几步，“那你慢啊”，他没回，只是挥挥手。

本来，今天晚上陆应该带着花来找他的。

不知印之现在，在哪里？在什么？

容印之送傅婉玲上了租，打算回公司加班。她晚上刚好有事到了公司附近，于是又一起吃了饭、逛了会街。

么好聊的呢。

“就这么一回，累就累，是吧萍萍。”母亲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亲自倒上茶。对符合自己期望的孩，她一向温和而宽容。

“他这是跟您抱怨我呢，说我这跑那跑地累着他了。”谢萍亲昵地跟容母坐在一起，仿佛她的女儿一般。

“那我走了，”陆擎森从袋里掏个信封来父亲手里，“也没买啥，你俩拿着买用的。”

月光照着他的影，映在地上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