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容印之没有否认,“但学长,你真的曾经认识过我吗?”
许季桐从心底里觉得:如果不是病了,他那乖巧的学弟印之,怎么会说这样可怕的话来?
他愤怒起来,是被反驳而愤怒,还是用愤怒遮掩自己的羞愧?
“你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的母亲?”
“我们没有争吵,”容印之纠正他,“学长,我只是跟我妈坦白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不过我想她最近应该不会想要见我了,让你转达也不太好,所以等次我会亲自跟她讲。”
他自信得让许季桐接来的话都说不
了。
夹着烟的手指,随着会议容的推
而不断拨动着手机屏幕上的文件,在烟灰即将掉落的一瞬间总是能及时而准确地弹
烟灰缸里。
“你不知。”容印之抬起
睛看着他,又重复一遍:“学长,你不知
――因为你不是我。”
好像看到了他的心里去,看到他因为这个可怜孩对自己的崇拜和憧憬而沾沾自喜的模样。
许季桐气结,又从气结到无语,从无语到挫败,从挫败到――同。
“什么事?”许季桐问。
“如果我说我会兴呢……?”容印之不为所动,轻飘飘地反问他。
“印之,我要先跟你歉。”许季桐认真地说:“那张照片……我真的以为是你,我也不知
该上什么网站去了解……了解像你这方面的
况,只是一阵瞎找,所以看到的时候有
吓一
,都没仔细分辨到底是不是你。”
容印之不说话,一支烟来用烟
着了,静静地垂着
睛看烟雾。
“好,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跟师母的争吵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能……”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让许季桐无所适从。
这让许季桐对今天的任务多了一信心。
也没有第二句解释。
“抱歉学长,年尾事实在太多了,难得你来找我,我还忙个没完。”收起耳机和电话,容印之端起已经放凉的杯
喝了大半杯
。
许季桐突然觉得气闷,好像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
“印之!师母就算再严苛,她也是你的母亲,你这一句话就把整个家都毁了,这么你会
兴吗?!”
像个老烟枪。
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烟的?他陌生得让许季桐心惊。
“你病了,印之。去看心理医生吧,”他真心实意地说:“学长会介绍可靠的医生给你,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
许季桐无言以对。
“有些事并不是对和错的区别,学长也从没有因此而轻视你。而是如果真相会伤害自己最亲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把它放肚
里呢?我知
你很辛苦,但师母她……”
许季桐这一刻才明白:容印之,已经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小心翼翼的小学弟了。
“你不要上那种网站”“你被同事发现了怎么办”,现在容印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学长,我的事,你不用再了。
容印之笑一笑,“没关系的学长,我知你是在担心我被人利用了。我能保护自己的,相信我。”
许季桐不知。
“你能原谅学长吗?”
在自己面前,他又恢复成礼貌亲近的学弟,哪怕明知自己是来
吗的,神
中都不曾有过一丝疏离。
容印之觉得好笑似的,“学长你忘了?我喜男人啊。”
“你变了印之,你以前不是这么冷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