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时候踩到了木屑，脚冻得冰凉也没发现，洗完澡才觉得隐隐作痛。

有多久没有看见容印之笑了？他本来就很少笑，开心的笑就更难得。

找自己的运动和T恤衫给容印之，陆擎森又多放了一会儿，让窄小的卫生间里充盈着气。

可容印之一都不在意。岂止是不在意，“平时没其他人来”――简直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我看了你的手机，对不起。”

“不觉得你怪就是怪，你才怪了。”陆擎森似乎有生气，像绕令似的反驳他，说完又低他的脚掌：“最后一，别动。”

陆擎森握住了他因为激动而有些摇晃的脚，“是这样没错，不过也算不上奇怪吧。”这个年代，什么事都算不上奇怪。

陆擎森的回答却坦又脆：“我商低。”

又从手上传到心上。

“陆，你真的怪，哪有人这样说自己。”

男人摇摇。

就是不知为什么桌上有一盆不搭调的蝴蝶兰。只有一条花枝，颤巍巍地在葱的叶片中显得格外脆弱。

把他带自己房间，陆擎森去开，容印之环视着男人的卧室：衣柜、床、电脑桌、晾着衣服的封闭阳台，一目了然，简单朴素。

男人告诉他：是的，你错了！

“你送我的衣……我没有扔掉。”

容印之简直不知他脑里有没有常识，“当然奇怪了！男人就该穿男人的衣服，女人就该穿女人的衣服啊！不然吗要分男装女装？！”

容印之神地看着男人的脸，脚掌上传来对方手掌的度和，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陆，你为什么不问我吗要穿女式衣？”

“他们都这么说。”为了掩盖心中重新翻涌而

男人那似乎能直视到心底的神紧紧盯着他，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容印之便不由自主地想：是啊？我不奇怪、也不垃圾？我错了？

“印之，能洗了。”

“奇怪吗？”轮到陆擎森不解了，抬看他。

“嗯？”

容印之败阵来，却败得兴。

容印之把巴搁在支起的膝盖上，垂来半的刘海因为笑而微微颤动，那颤动都传到陆擎森的手上来了。

“你真怪……”他低声说。

“你跟……小字，为什么要分手？”容印之觉得问了可能失礼，却又忍不住。

“嗯。”

可是却开得很好，花朵很俏，轻轻一碰招招摇摇的摆动，叶片净净一尘不染。

“为什么要问。”陆擎森也不抬地说：“你不是喜？”

“你里就没有奇怪的事？！”

“有啊，”陆擎森看着他的睛说：“你觉得自己奇怪又垃圾，我才觉得是怪事。”

事、文学和各种工书，把书架得满满登登。

“你不觉得奇怪？好好的男人，要穿女人的衣服？喜就更怪了！”

一前一后地洗了澡，容印之坐在床上捧着小啜饮，上盖了一条巾。没有风机，怕他冒，陆擎森促：“印之，。”说完又低，继续小心地帮容印之挑去脚底的刺。

“陆……”

陆擎森的鞋码太大了，于是翻箱倒柜找一双不知什么时候的拖鞋，净放到他脚：“平时没其他人来，所以……没准备。”

最后一刺从雪白的脚底上被镊起来，只留一红痕。陆擎森稍微消了毒，想着不要让他疼，却听到一阵细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