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梧立即：“对。”

他不懂得如何打消这种距离，只好用上自己最常用的方式，笨拙地引对方的注意力。

顾梧顿时开心起来，一双凤眸闪闪发亮，：“真的？”

果然，林儿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手，觉得确实有些凉，便：“快回去换衣服吧。”

直到如今，林儿依旧记得当初的景，刻骨铭心，暴怒的大娘一把揪起她，像揪一只小鸡仔似的，拖到了后厨里，找一把刀来，扬言要剁了她的，林儿那时害怕极了，泣着求饶，大约是不想八两银打漂，大娘到底是没剁她的，却切掉了她左手无名指的指尖，以示告诫。

到了寝殿，林儿便吩咐冬月：“给王爷准备一些厚的衣裳。”

顾梧就像一个陡然被惊喜砸中了的小傻，兴兴地答应来，然后认真地替林儿梳起

林儿想了想，便利落地抬手发间的金簪，满柔顺的青丝瞬间散落开来，她把金簪放在顾梧的手中，笑：“你来试试吧。”

夏桃拨灯花的手一抖，险些把烛火给挑灭了，林儿也是一怔，顾梧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去，声音低若蚊蝇：“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林儿默不作声，然后问她，婆婆，有没有办法让我变丑？

顾梧看着她，意识皱了眉，很不喜她现在的表，就仿佛他们之间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一样，他忍不住握住林儿的手，开说：“我冷。”

“像我一样？”林儿讶异，这话没没脑的，但是她忽然明白了顾梧的意思，眨了眨：“你是想替我梳么？”

他今天之所以拿林儿的簪，又去摸她的发，就是想自己亲手替她梳，可是他对此一窍不通，所以在旁人看来，如同捣乱一般，最后反而还惹恼了林儿。

顾梧喜极了。

……

一天，从后厨的角门狗爬去，但到底是个小孩，没多久就被发现抓了回来，大娘十分生气，掐着她的脸骂了半天。

冬月去了，林儿让顾梧坐在妆台前，替他松开玉冠，用象牙梳一将发丝梳整齐，然后用发冠束好，正在她要放梳时，顾梧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些记忆竟已经变得遥远模糊起来，如今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林儿怅然若失地看着黢黑的夜，一盏盏灯仿佛漂浮在黑暗之中，孤清静谧，将这人间映得如同荒土。

林儿那时很冷静，只听着她骂，大娘问她回还跑不跑，她迟疑了一瞬，这短短的一瞬就暴了她，从而彻底惹怒了大娘。

当真是在歉，少年的耳都染上了绯红，林儿顿时笑起来，透过菱花铜镜，顾梧终于又看见了他最喜的浅浅梨涡，王妃的脸圆圆的，明亮的烛光仿佛落尽了她的底，漂亮得如同天上的星。

再后来，林儿就趁着无人注意，偷偷跑到后厨去，在案上摸到了一把剔骨的尖刀，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半天，把来的孙婆婆吓了个半死，以为她要寻短见，抢刀来，苦婆心地劝了她半天。

他红着脸，支吾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像你一样……”

林儿，又把梳递给他，叮嘱：“不过你要轻一些，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