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饭，自愿卖到大人家为妾也不是没有的。况且那些人家甘卖儿女，往好里说也是养不起的。”

        程宗扬想起碧姬。即使在自己来时的世界里，女地位早已不再低，为一个手提包卖淫的也不在少数。

        所谓的“被“、“无奈“往往是自甘堕落的幌。对有些女人而言，布衣的良家妇女还不如锦衣的娼来得合意。

        兰姑：“话又说回来，公若把她们送走，那些公爷的面上也不好看。”

        程宗扬心自嘲：人家自己都愿意，自己还充什么圣人？

        “这样吧，告诉她们，愿意就，不愿意的也别勉。愿意留在楼里的给她们支一份钱，等她们赚够价，愿意自己赎的就让她们赎。能找到合适人嫁的，楼里再补一份礼金。”

        程宗扬想的是：既然她们愿意当娼，自己也不用再自作多。兰姑听到却揽衣跪，诚心诚意地给他磕个：“我可代妹们谢谢公了。”

        程宗扬笑着把她扶起来，“用得着这么大礼吗？”

        “公不知，楼里的姑娘没有拿钱的规矩。每日不打不骂，好茶、好饭养着就是了，到了年老衰，被楼里开恩打发去便算好的，哪里还能拿钱？有公这番心意，咱们楼里的姑娘都该给公立长生牌位。”

        程宗扬无言以对，良久才：“好好待她们，别让她们受委屈。”

        程宗扬走几步，忽然又转过笑：“还有，服侍咱们自家兄弟的时候，让她们用心些。”

        兰姑笑：“家省得。”

        夜如墨，东城的方向隐隐传来喊杀声。宋军大规模的攻城战虽然停止，小袭扰仍持续不断。

        星月湖大营的反击针锋相对，派十人左右的小队伍从堡垒背面跃，趁夜偷袭宋军的营地。

        自从铁相公李士彬被诈降的贼寇刺杀，宋军不再收留任何俘虏。星月湖大营的反击多是以击伤为主，留着伤员消耗宋军的粮。

        双方都在想尽办法扰乱对手，看谁先持不住。

        靠近南门一带的房屋有些被投石机砸毁，东城因为兽蛮人突破城墙，也有地方受损。

        相比之，临江的西市始终风平浪静，小狐狸为自己挑住的时候，多半连这也想到了。

        程宗扬一路想着心事，没有理会周围的

        动静。忽然人影一闪，一直跟在后面的吴战威跨前一步挡在他前方，反手握住刀柄。

        程宗扬的修为比吴大刀一截，但论起江湖经验，拍也赶不上。吴战威已经擎他的厚背大刀，程宗扬才反应过来。

        客栈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息，空气中也没有任何异常，不过程宗扬有一项本领是吴战威梦都想不到的，他太阳上的伤疤微微一动，捕捉到一丝淡而又淡的死气。

        事了！程宗扬心一紧。